他看见秦淮茹,眼睛一亮,跑过去拉住她的衣角。
“妈,我听见他们说,你要当代表了?”
秦淮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蹲下身,抚摸着儿子的头。
“棒梗,要是妈当了代表,每个月都能给咱们家发肥皂,你高兴吗?”
贾张氏在一旁诱导着。
棒梗的眼睛更亮了。
他仰起小脸,看着秦淮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妈,那会有肉吃吗?”
童稚的声音,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秦淮茹最柔软的心窝。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会。”
夜,深了。
贾张氏心满意足地睡去,嘴里还念叨着肥皂和毛巾。
孩子们也重新进入了梦乡,棒梗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秦淮茹却毫无睡意。
她坐在冰冷的炕沿上,借着窗外惨白的月光,看着这个破败的家。
墙角结着蛛网,桌腿缺了一角,孩子们的衣服上,补丁摞着补丁。
她想起了林逸那张平静的脸。
想起了阎埠贵那狼狈不堪的下场。
她知道,易中海给她的,是一块蜜糖。
但蜜糖的下面,藏着林逸早已挖好的陷阱。
她也知道,林逸给她的,是一道选择题。
但这道题的背后,是她无法承受的贫穷和儿子那双期盼的眼睛。
人心是杆秤。
一头是看不见的风险,一头是摸得着的利益。
她该如何选择?
秦淮茹缓缓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的手掌。
月光下,掌心的纹路,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她,早已是网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