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散了院里的最后一丝喧嚣。
人群散尽,只留下秦淮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
她手里的空碗,冰凉刺骨,像一块沉甸甸的铁。
易中海回屋前,朝她投来一个温和而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孩子,别怕,我为你撑腰。
那眼神,却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缠得她喘不过气。
秦淮茹的脚步,从未如此沉重。
她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霉味混合着剩饭的味道扑面而来。
“回来了?”
贾张氏坐在炕沿上,一双三角眼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贪婪而迫切的光。
“怎么样?答应了没?”
秦淮茹没有说话,默默地将碗放在水缸旁。
“你哑巴了?”
贾张氏的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她猛地从炕上下来,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
“我问你话呢!这么大的好事砸你头上,你还敢犹豫?”
秦淮茹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妈,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
贾张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口水喷了秦淮茹一脸。
“有什么不好办的?不就是当个代表吗?动动嘴皮子,检查检查卫生,就能给家里换肥皂换毛巾!这么好的事,你上哪儿找去?”
秦淮茹咬着嘴唇,轻声说:“可阎三大爷的下场”
“他那是他蠢!”
贾张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他一个大男人,跟傻柱硬碰硬,活该!”
“你不一样!”
贾张氏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淮茹那张俏丽的脸。
“你是个女人,你困难,你跟谁说话,谁好意思跟你横?林逸那小子再不是东西,他敢对你一个寡妇下手?”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颤。
这是她最擅长的武器,也是她最深的悲哀。
“听我的,明天就答应下来!”
贾张氏的语气不容置疑,“咱们家都穷成什么样了?棒梗他们几个,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滴油星!你忍心?”
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棒梗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妈,奶奶,你们吵什么?”
他看见秦淮茹,眼睛一亮,跑过去拉住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