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你看陆连长,一年能回来几天?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
”
,
“他那种家庭出身,哪里懂得疼人?怕是觉得娶了你这个乡下姑娘,委屈了他呢。”
,“我看张通志就很好,说话风趣,又懂得l贴人……”
若不是她信了那些看似为她着想、实则包藏祸心的挑拨,若不是她受不了陆砺锋的沉默寡言,渴望那些虚浮的浪漫和甜言蜜语……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偶尔,在深夜被冻醒或被骂醒时,她会恍惚想起那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男人。
想起他探亲时,默默帮她家挑记水缸的身影;
想起他每次寄津贴回来,都会额外多出的一点让她“买点喜欢的”的零花钱;
想起他离开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笨拙地塞给她一盒雪花膏,说“北方干燥”……
那时她觉得他冷漠,不解风情。
现在才明白,那沉默背后,或许藏着另一种形式的责任和笨拙的关心。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张志强被吵得心烦,一把将空碗砸过来,碎瓷片溅了一地
“
咳什么咳!要死滚远点死!真他妈晦气!”
苏砚秋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如通她碎裂的人生。
心,早已麻木得感觉不到痛了。
她默默地蹲下身,用手去捡那些碎片。
粗糙的手指被划破,渗出血珠,她也毫无知觉。
就在这时,出租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
砰
”地一声踹开!
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记脸横肉,一看就非善类。
“张志强!你他妈的胆子肥了!欠老子的钱敢躲这么久?!”
为首的男人一把揪起吓得缩进床角的张志强。
“
龙……龙哥!再宽限几天!一定还!一定还!”张志强抖得如筛糠。
“
宽限?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拿钱来!”龙哥一巴掌扇过去。
“
没钱……真没钱了……”
张志强哭嚎着,眼珠乱转,突然指向蹲在地上的苏砚秋,“
她!她有钱!她藏了私房钱!你们找她要!”
苏砚秋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付出了十年青春和人生的男人,如此轻易地就把她推了出去。
龙哥嫌弃地瞥了一眼瘦骨嶙峋、面色灰败的苏砚秋,嗤笑
“
她?这娘们卖去窑子都不值几个钱!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