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彻底愣住了,山风似乎都带走了声音。
原来是这样吗?
她猛地想起,确实,自从被江驰野标记后,她总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独特的信息素气味。
那气味是清新迷人还是沉闷压抑,完全取决于江驰野当时的情绪。
而她自己的心情,也常常随之起伏不定,时而莫名低落,时而无缘无故地欢欣。
她一直以为这是深爱一个人的必然表现,是情感深厚的证明。
却从未想过,这或许根本与爱无关,仅仅是标记带来的副作用,是病态的依赖和不受控的共生。
她那时太年轻,太害怕那蚀骨焚身的发作之苦,也太轻易相信了那双看似真诚的眼睛,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孤注一掷地将唯一的永久标记给了出去。
将自己彻底交托,也彻底囚禁。
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暖融的橙红,山风渐起,带了些许凉意。
他们并肩聊了许多,从幼年趣事到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萧景珩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几样精致的点心,都是她偏好的口味,自然地递到她手边。
直到天色渐暗,最后一抹余晖沉入山脊,萧景珩抬头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天色,眉头微蹙:“天气不对,云层压得很低,怕是快要下雨了。山路湿滑,我们得赶紧下山。’
两人起身,沿着来时的小径往下走。
果然,没过多久,细密的雨丝便飘洒下来,很快打湿了石阶。
路径变得泥泞湿滑,视线也模糊起来。
沈知意流产后身体本就虚弱,脚下一個不稳,猛地打滑,惊呼一声就要向旁边陡坡摔去。
“小心!”
萧景珩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下坠的力道带得一同失去平衡。
两人顺着陡坡滚落,跌进下方一个被茂密灌木半遮掩的浅土洞里。
停下来时,两人身上都沾满了泥泞和草叶,手臂脸颊有几处火辣辣的擦伤。
这一番剧烈的翻滚和紧密的贴近,让沈知意本就因流产而虚弱的身体再也压不住情蛊的反噬。
一股熟悉的的燥热瞬间从小腹窜起,烧得她四肢发软,眼神迅速迷离起来。
几乎是同时,萧景珩也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
他虽然未被标记,但同源的情蛊让他立刻感知到沈知意体内爆发的欲望,那强烈的共鸣几乎要引燃他自己苦苦压抑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