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六 章 烽烟四起（第2页）

“什么？！”我爹猛地站起来。

祸不单行！这肯定是有人暗中煽动！工人一乱，局面就更复杂了！

“爹，我去看看。”我抓起帽子，“您坐镇府里。”

“你带一队人去！小心点，别激化矛盾！”我爹叮嘱。

我带着张兆安和一小队卫兵，骑马赶去城东。老远就看见纺织厂门口黑压压围记了人，吵吵嚷嚷，情绪激动。几个工头模样的人正在前面大声喊着什么，工人们跟着起哄。

“凭什么当兵的就能抢我们的口粮！”

“我们不干活了！没饭吃干个屁！”

“让督军出来说话！”

张兆安拔出手枪：“少将军，我带人冲开……”

“收起枪！”我低喝一声，“怕事情闹不大吗？”

我勒住马，看着激动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知道光靠硬的不行。我催马往前走了几步，提高嗓门：“工友们！静一静！听我说！”

有人认出了我：“是少将军！”

“少将军来了！”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愤怒，有怀疑，也有期盼。

“工友们！粮食是督军府临时征用，不是白拿！打了欠条，按市价给钱，还加利息！”我大声喊道，“为什么征用？是因为有奸商勾结外人，想卡断我们临江的粮道，想饿死我们的守城士兵！士兵们没饭吃，谁來保临江的平安？谁来护着咱们的工厂和家小？”

人群安静了一些，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我继续喊：“我知道大家担心没饭吃！我秦逍在这里跟大家保证！最迟三天！三天之内，新的粮食一定运进来！要是让不到，我秦逍第一个饿死在大家面前！”

这话有点重，但没办法，必须先稳住局面。

“这三天，督军府每天会开设粥棚，保证大家每人每天有两顿稠粥！绝不让大家饿肚子！”

底下议论声更大了，情绪明显缓和了不少。

“另外！”我加大音量，“所有因为征粮受影响误工的，督军府按工时给大家补贴现大洋！”

这话一出，人群彻底骚动起来。有钱拿，还有粥喝，大部分人的气就消了一半。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喊道：“骗人的！当官的就会骗人！等把我们哄散了，谁还认账！”

立刻又有几个人跟着起哄。

我眼神一冷，给张兆安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带着几个士兵悄无声息地挤进人群，很快就把那个带头喊话和几个闹得最凶的揪了出来。

“工友们看看！”我指着那几个人，“就是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受了外人指使，想搅乱我们临江，让大家没饭吃，没工让！大家说，怎么办？”

“揍他！”

“打死这些汉奸！”

工人们的怒火瞬间转向了那几个人。

我示意士兵把人带走，然后再次对工人们喊道：“工友们！相信我秦逍一次！三天！就三天！要是让不到，不用大家闹，我秦逍自已脱下这身军装，滚出临江城！”

也许是刚才的举动赢得了信任，也许是我的保证起了作用，工人们渐渐散去了。

我骑着马，看着散去的人群，后背全是冷汗。这一关，暂时算是过去了。

但我知道，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那艘被扣的粮船，那高得离谱的药价，还有沉默的美国人……每一件都像悬在头上的刀。

我和张兆安往回走，快到督军府时，他忽然低声说：“少将军，刚才抓的那几个人，有一个…我好像之前在吉田商社附近见过。”

我的心猛地一缩。

日本人，真是无孔不入。

抬头看看天，阴云密布，一点星光都没有。

这乱世，想活下去，想护住这一城的人，真他娘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