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为了生儿子，我爸先后娶了四个老婆。

四老婆的儿子出生了，比所有的女儿都聪明。

从小到大，他都被赞天才儿童。

于是他逃课上网，沉迷游戏。

奶奶说他是还没懂事，长大就好了。

爸爸说男孩子后劲足，随便学学都比女孩强。

只有我知道，他是精神不正常，改不了。

老程家，祖坟冒不了青烟。

我爸程伟业这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是娶了四个老婆。

第一个老婆周氏，是他三媒六证请进门的黄花大闺女。

成亲第一年就生下我大姐，程招娣。

我爸着急想抱儿子，没等周氏做好月子就想再生一个。

后来周氏得了妇病感染离世。

坟头立在后山草坡，像被蚊子咬了个疙瘩，无关痛痒。

第二个老婆张氏，是隔壁村的老姑娘。

也算是媒妁之言，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

在第一年生下了我，程来娣。

当时我奶奶倒抓着我脚，看到没带把，准备把我在尿桶里淹死。

帮忙接生的刘婶看到了连忙制止。

“周氏才走，这个家一连走两个女子，阴气重。”

奶奶滴溜着眼珠，觉得说得是。

便勉强把我留下来了。

有了第一个老婆离世的教训，我爸第二年才和张氏再要孩子。

张氏顶着大肚子坐在院子里。

奶奶轻抚着说：

“这肚子这么尖，保准是个儿。”

“我们老程家有根了。”

等到临盆那天，张氏因为年纪太大，难产了。

奶奶不死心，伸手攥出张氏肚子里的胎儿。

发现是个带把的，一摸脉搏，不跳了。

奶奶把所有原因都怪罪在我身上，说我是程家的扫把星。

“为什么你能活，你弟不能活。”

“你霉死了你妈你亲弟。”

“要是死的是你该多好…”

我被奶奶劈头盖脸的辱骂定在原地。

胳膊上的嫩肉被她狠掐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