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痛得几乎爆开,我颤抖地凑在她耳边。
「妈,我错了。」
02
我知道她听不见。
便跟着她一路回家,看着她又抱着爸爸的相框垂头痛哭,她哭得撕心裂肺。
连声音都哭哑了,我静静地陪着她。
很久很久之后,她像幽魂一般爬起,颤巍巍地踮起脚,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锦盒。
盒盖翻开,里面放着三枚早被摸的圆润的奖章。
她像宝贝一样,将它们捧在掌中。
我看着它们,百感交集。
那是我刚踏入警队办案时,豁出命抓住重犯,获得的嘉奖。
我以为它们早被扔了。
却原来,被妈妈小心藏了起来。
妈妈捧着它们,慢慢坐上沙发,另只手拿起架子上的软布,
对着它们一下下,细心擦拭起来。
那里还有她不成熟的刀工。
刻着:「愿吾儿,一生平安。」
光是念出这几个字,就花掉她所有力气,她放下奖章,双手捂住脸又呜呜哽咽。
万千思绪化作千万根针,在我心尖来回贯穿。
我疼到发抖,却无能为力。
拿到那天,我十八岁,是警队之光。
那时,我人还躺在医院里,浑身全是纱布。
同事拿着奖章起哄:「谢教授!野子得到上级嘉奖了!」
那一嗓子,吼的整个医院走廊都知道。
我妈拎着保温盒走进来,眼神雀跃,面色却是极为平静。
「他小孩家家不过出了蛮力,这次主要是大伙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