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安远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发善心
这其中,必然有诈。
我冷笑:安远侯会这么好心裴瑾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是想把我骗进侯府,好瓮中捉鳖吧。
他没有解释,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和痛苦。
你没有选择。
他一挥手,身后的兵士便围了上来。
我武功再好,也敌不过训练有素的官兵,更何况,我还要护着孟舒。
孟舒被这阵仗吓坏了,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身体不住地发抖。
我心一横,将她推向裴瑾瑜。
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裴瑾瑜接住摇摇欲坠的孟舒,对上我决绝的目光,郑重点头。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你的人格我嗤笑,在你们撞死人,用钱权压下一切的时候,就已经一文不值了。
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最终,我被巡防营的人带走了,罪名是纵火行凶。
孟舒则被一顶软轿,抬进了安远侯府。
隔着囚车的栅栏,我看着那顶轿子消失在朱红色的大门后,心里一片冰冷。
裴瑾瑜,如果你敢骗我,如果你敢伤她分毫。
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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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被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
同囚室的犯人看我是一个年轻女子,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我在赌。
赌裴瑾瑜那尚未泯灭的良心。
赌他对我妹妹的那一丝愧疚,能压过他父亲的狠毒。
审讯很快就开始了。
主审官是京兆府尹,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
他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堂下女子孟悠,你可知罪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我何罪之有
大胆!府尹怒道,你先是当街行凶,打伤新科状元,后又夜闯侯府,纵火烧毁问心斋,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我冷笑:我打沈子玄,是因为他仗势欺人,抢我为妹妹续命的药。我烧问心斋,是因为安远侯府七年前草菅人命,至今不肯认罪。府尹大人,你敢审吗
府尹脸色一变,显然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他与安远侯素有往来,自然会偏袒裴家。
一派胡言!来人,给我上刑!
两名衙役拿着水火棍走了上来。
我没有反抗。
我知道,这是裴家给我的下马威。
他们想用酷刑,逼我屈服,让我承认所有罪名,然后将我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就在水火棍即将落在我身上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住手。
裴瑾瑜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神色依旧憔悴。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府尹面前,递上一份文书。
家父有令,此案由侯府自行处置,不劳府尹大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