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7页）

我把塑料碗掰成片。

写上求救信息，扔进通风管。

清晨，陆雨晴端着早餐进来。

睡得好吗?

我给她看血迹斑斑的床单，托你的福。

她皱眉，按下呼叫铃，换套真丝的。

佣人换床单时，她喂我吃煎蛋，今天有惊喜。

我被套上西装，眼罩蒙住双眼。

电梯下行，空气变潮湿。

眼罩摘下，我站在地下泳池边。

泳池里漂着什么，我的求救信息，塑料片排成一行：

HELP

陆雨晴从背后抱住我，可爱。

她推我下水，我沉下去。

看见池底铺满照片。

全部是我在外面的日子，喝咖啡，买书，甚至睡觉。

她在监视我的每一秒。

我浮出水面，呛咳着。

为什么?我喘着气问。

她跪在池边，抚摸我湿漉漉的脸。

因为我爱你啊。

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温的。

这不是爱。我抓住她手腕，这是病。

她甩开我，站起来，那又怎样?

她按下遥控器，墙面变成屏幕，播放我父亲收钱的画面。

你爸把你卖了。她又按一下，播放我狱中睡觉的视频，我买了你一辈子。

我爬上池边，水淋了一地。

我会再逃的。我扯下领带，每一次。

她歪着头看我，那就打断腿。

保镖递给她一根高尔夫球杆，她掂了掂。

左腿还是右腿?

我站起来。

踉跄了一下。

随你便。

她举起球杆，我闭上眼睛。

巨响。

但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球杆砸在墙上，石膏板裂开蛛网纹。

我睁开眼，陆雨晴的手在抖。

你舍不得。我抹掉脸上的水。

她嘴唇发白，闭嘴。

我向前一步，胸口抵住球杆顶端，动手啊。

她的瞳孔收缩，呼吸急促，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我抓住球杆，但你爱我。

球杆当啷落地。

她踉跄后退，突然捂住胸口倒下。

保镖冲过来，小姐！

我本能地接住她，她轻得像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