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门缝,看到她在剪东西。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我的照片,从社交账号上打印下来的。
她剪得很仔细,把我的脸单独剪出来,然后贴在一个小本子上。
我屏住呼吸,轻轻退回自己房间,锁上门。
妈的,这是遇到病娇了?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出来,丹丹已经做好了早餐。
昨晚睡得好吗?她递给我一杯咖啡。
还行,我接过杯子,手有点抖,你呢?
很好啊,她微笑,做了个美梦。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她看起来纯真无邪。
今天有什么安排?她问。
约了朋友打球,我随口胡诌,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
哦,她点点头,那我把饭菜放冰箱,你回来热着吃。
她这么正常,反而让我怀疑昨晚是不是幻觉。
出门后我直奔朋友家。
老李,我一屁股坐他沙发上,我可能惹上麻烦了。
老李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个心理咨询师。
又是哪个前女友?他见怪不怪。
不是,我压低声音,是我的新室友。。。
听完我的描述,老李皱起眉头:听起来像边缘型人格障碍,伴有病娇倾向。
那怎么办?我手心冒汗,报警?
她又没犯法,老李摇头,你只能搬走,或者。。。试着理解她。
理解个鬼!我抓狂,她半夜剪我照片!
也许只是表达好感的方式,老李耸肩,你知道的,有些人的爱比较。。。激烈。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对策。开门时,发现丹丹正在客厅里做瑜伽。
她穿着紧身运动服,身体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看到我回来,她慢慢直起身。
打球开心吗?她问。
还行,我把包放下,你。。。一直在家?
嗯,她擦了擦汗,除了去超市买了点东西。
我看了眼厨房,桌上放着一把新剪刀和相片纸。
那个。。。我指着剪刀。
哦,她笑了,我在做手工相册,要看看吗?
我硬着头皮点头。
她拿出一个精美相册,里面全是风景照,偶尔有几张我的照片——都很正常。
漂亮吧?她翻着相册,我最喜欢这张夕阳。
我松了口气,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她选的是《消失的爱人》。
看到女主陷害丈夫那段时,她突然说:其实她很爱他。
我咽了口唾沫:这种爱有点可怕。
爱本来就是可怕的,她轻声说,因为它能让人做任何事。
电影结束后,她说要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冲到门口。
水管爆了!她喊。
我推开门——她裹着浴巾站在水里,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我赶紧关掉总闸,然后找工具修理。
修水管时,她一直站在旁边,浴巾裹得紧紧的,头发还在滴水。
你冷吗?我问。
她摇摇头,但嘴唇有点发白。
去换衣服吧,我说,这得修一会儿。
她没动,反而蹲下来看我修水管。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
莫康,她突然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一愣,扳手差点掉地上:我没有啊。
你有,她盯着我,从昨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