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2页）

我送您回去吧，我指了指门外，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不必。她转身要走。

我一把抓起门边的长柄伞：至少让我送您上车。

我们并肩站在屋檐下，我撑开伞，示意她靠近些。暖暖犹豫了一下，最终向我这边挪了半步。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水帘。

您的车在哪?我问。

没开。她低声说，司机今天请假了。

我眨了眨眼：那您打算怎么回去?

打车。

这种天气打不到车的。我看了看表，要不。。。我请您喝杯咖啡?等雨小点再说。

暖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雨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像细小的钻石。

好。她终于说。

花店隔壁就是家咖啡馆，我们挤在一把伞下，短短十几米的路走得心跳加速。暖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是雪松混合着柑橘，清冷中带着一丝甜。

咖啡馆里人不多，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您喝什么?我问。

美式，不加糖。她回答，眼睛望着窗外的雨。

我点了两杯咖啡，顺便要了块提拉米苏。暖暖看着桌上的甜点，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不吃甜食。

我吃，我咧嘴一笑，看着美女下咖啡，滋味更好。

她轻轻哼了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接近微笑的表情。

所以，暖暖小姐是做什么的?我啜了口咖啡问道。

企业管理。

女强人啊，我点点头，难怪气质这么出众。

你呢?她反问，为什么开花店?

因为我喜欢看美女，我半真半假地说，开花店能认识很多漂亮姑娘。

暖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轻浮。

开玩笑的，我赶紧补救，其实是我妈喜欢花，我想开个店让她高兴。后来她。。。不在了，我就一直经营着。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我妈确实喜欢花，但她更希望我找个正经工作。开花店纯粹是我自己的选择——自由，而且能认识各种姑娘。

暖暖的表情柔和了些：抱歉。

没事，我摆摆手，都过去好几年了。话说回来，您为什么每周都买99朵白玫瑰?

她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纪念。

纪念什么?

一个承诺。她抬起眼，直视着我，一个被背叛的承诺。

我正想追问，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暖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

我得走了。她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等等，雨还没停呢！我连忙站起来。

没关系。她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我抓起伞追上去：至少把伞拿着！

暖暖在门口停下，转身看我。雨水从屋檐滴落，打湿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问。

因为。。。我一时语塞，因为您是我的顾客啊。

她接过伞，指尖冰凉：谢谢。下周我会把伞还给你。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花店，小雨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杨哥，约会怎么样?

别瞎说，我敲了下她的脑袋，就是普通顾客。

得了吧，小雨撇嘴，你什么时候对普通顾客这么上心了?

我无言以对。确实，我对暖暖的关注已经超出了对普通顾客的程度。这个神秘的女人，每周99朵白玫瑰，一个被背叛的承诺。。。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

晚上关店后，我鬼使神差地搜索了暖暖昆明企业。屏幕上跳出的结果让我差点摔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