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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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爆发的第三天，我在超市冷冻柜后面发现了一个姑娘。

她正踮着脚够最上层的速冻饺子，牛仔短裤下的大腿白得晃眼。

我吹了声口哨：美女，需要帮忙吗?

她转头瞪我，杏眼里闪着凶光：滚。

这么凶?我举起双手，世界末日了，人类应该互帮互助。

那你先把购物车里的自热火锅分我一半。她指着我的战利品，指甲上还残留着剥落的红色指甲油。

我护住购物车：这可是我冒着被丧尸啃脖子的风险抢来的。

那就别假惺惺。她冷哼一声，突然抄起货架上的罐头朝我砸来。

我低头躲过，罐头砸在身后的丧尸脸上。我这才发现有三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向我们走来。

操！我抓起购物车就跑。那姑娘动作比我还快，已经冲到生鲜区了。

等等我！我喊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她回头瞥了一眼，突然折返回来，拽起我的手腕：笨蛋，往这边跑！

她的手心全是汗，却异常有力。我们撞开员工通道的门，躲进了储藏室。黑暗中，我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谢谢啊。我小声说，我叫杨枝，杨枝甘露的杨枝。

希希。她摸出手机照明，唱民谣的。

借着微光，我看见她眼角有颗泪痣，锁骨上纹着一个小音符。她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看什么看?

你比丧尸好看多了。我实话实说。

她翻了个白眼，却在听见门外动静时下意识往我身边靠了靠。我闻到她头发上的柠檬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你杀过丧尸?我问。

用吉他。她比了个挥击的动作，琴颈断了，所以来找新武器。

我噗嗤笑出声：民谣女歌手用吉他爆头丧尸?这能写首歌了。

闭嘴。她踹了我一脚，却带着笑意。

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撞响。我们同时屏住呼吸。希希的手摸到了我腰间别着的水果刀，我按住她的手。

别急，我凑到她耳边，我还有个秘密武器。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串鞭炮：去年过年剩下的。

希希瞪大眼睛：你他妈——

我没等她说完，点燃鞭炮从通风口扔了出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我们听见丧尸的嘶吼和凌乱的脚步声。

走！我拉起希希冲向后门。

夕阳把街道染成血色。我们气喘吁吁地停在公交站台，希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得像打翻的玻璃珠。

你真是个疯子。她说，眼睛里闪着光。

彼此彼此。我擦掉额头的汗，接下来去哪?我家在三个街区外，有防盗门和三个月存粮。

希希歪头看我：包括自热火锅?

管够。

成交。她伸出手，但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用吉他弦勒死你。

我握住她的手：那我给你唱《铁窗泪》。

我们沿着墙根潜行，希希突然轻声唱起来：世界末日来临前，我要偷走你的心跳。。。

原创?我问。

嗯。她踢开一个空易拉罐，写了一半，还没想好结局。

建议加个happyending。我指着路边相拥的丧尸情侣，看，人家死了都在秀恩爱。

希希笑出声，又立刻捂住嘴。我们躲过几波游荡的丧尸，终于来到我的公寓楼下。

电梯停了，我们爬了十八层楼梯。开门瞬间，希希像只猫一样溜进去，迅速检查每个房间。

不错嘛。她跳上我的沙发，比我想象的干净。

单身男人的骄傲。我打开冰箱，可乐还是啤酒?

都要。她脱掉外套，露出纤细的手臂，上面有几道新鲜的擦伤。

我找来医药箱，她任由我给她消毒，突然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一个人?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贴好创可贴，世界末日了，谁还没点故事。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凑近：你知道吗，你长得确实像杨枝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