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姿势不对，手肘再抬高两公分。沈冰的声音让林悦瞬间僵住。

林悦的反应很快，一个后踢直取沈冰面门。沈冰侧身闪过，抓住她的脚踝一拧，将人摔在垫子上。

好久不见，搭档。沈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升职贺礼还满意吗?

林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冷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她突然从运动内衣中抽出一片刀片，划向沈冰咽喉。

沈冰后仰避开，同时一记手刀击中林悦手腕。刀片飞出去，钉在墙上。

周子谦派你来送死?沈冰一脚踩住林悦的胸口，他知道我第一个找的会是你。

林悦挣扎着：你以为你赢了?老板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

沈冰挑眉：老板?看来周子谦也不是你的最高上司。她俯下身，告诉我，林悦，为了往上爬，你睡了多少人?周子谦许诺了你什么?副局长的位置?

林悦突然笑了，笑容扭曲而疯狂：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夜莺计划的真正目的，你作为实验体的真实身份——

沈冰的瞳孔微缩，但表面不动声色：拖延时间没用，你的援兵来不了。她亮出手机，上面显示健身房各出入口的监控画面，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已经倒地不起。

林悦脸色变了：你还有同伙?

朋友而已。沈冰拿出一个针管，现在，让我们好好聊聊。

二十分钟后，沈冰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悦被注射了吐真剂，神志不清地交代了许多事情——包括周子谦每周三晚上与老板联络的密室，以及安全部长参与叛国的证据存放处。

最后一个问题。沈冰凑近林悦耳边，为什么背叛我?我们曾经是朋友。

林悦的眼神涣散，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因为你。。。太完美了。。。所有人都喜欢你。。。周子谦。。。局长。。。甚至。。。我爱的男人。。。都只看着你。。。

沈冰感到一阵荒谬的悲凉。就为了这种理由，她失去了几乎一切。

你知道吗?沈冰站起身，周子谦和你上床，只是因为老板命令他监视你。在他眼里，你和我一样，都只是棋子。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胡说。。。

查查你衣柜暗格里的监听器吧。沈冰转身离开，祝你和周子谦百年好合。

走出健身房，沈冰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突然扶住墙壁干呕起来。吐真剂的副作用让她想起暗影实验室里的日子，那些被强行灌输进她记忆的碎片。

需要纸巾吗?齐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沈冰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你黑进了健身房的系统?

当然。顺便说，林悦提到的实验体很值得深挖。齐阳的声音变得严肃，我刚查到一些关于夜莺计划的原始文件。。。

不是现在。沈冰打断他，先处理周子谦。周三晚上他有例行汇报，我们得做好准备。

已经在做了。齐阳的键盘声传来，不过沈冰。。。无论查到什么，你确定你准备好了面对真相吗?

沈冰望向远处天穹总部的轮廓，那里灯火通明，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

从我坠海那天起，就没有什么真相能击垮我了。她轻声说。

耳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齐阳用一种她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那就好。因为无论你是谁，是沈冰还是夜莺，或者是别的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沈冰没有回应，只是切断了通讯。但走在回安全屋的路上，她发现自己第一次不再感到那么孤独。

复仇的火焰依然在她心中燃烧，但现在，那火焰旁边似乎多了一盏小小的、温暖的灯。

周三晚上23:17，天穹总部地下三层。

沈冰像一道影子般滑过监控盲区，指尖在安全面板上快速输入一串代码。电子锁发出轻微的滴声，门开了。这是只有周子谦和少数几个高层知道的密室——根据林悦提供的情报，每周三晚上他都会在这里向老板汇报工作。

我已经黑进了内部监控，循环播放前20分钟的画面。齐阳的声音从微型耳机传来，安全部长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小心他可能随时下来。

沈冰无声地点头，闪身进入密室。房间比想象中宽敞，一面墙全是显示屏，中央是一张弧形办公桌，上面散落着几份文件。她的目光立刻被一个打开的保险箱吸引——里面放着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视频通话界面，对方已经挂断，但最后定格画面让沈冰的血液瞬间冻结——那是安全部长的半张脸，背景墙上挂着一幅她再熟悉不过的油画。

齐阳，她低声说，查一下安全部长陈南的住宅照片，特别是书房。

键盘声快速响起：正在查。。。等等，你绝对不会相信这个。陈南的书房墙上，挂着和你父亲生前收藏的同系列油画！

沈冰的手指微微发抖。二十年前，她父亲——一位顶尖生物学家——在一次实验室事故中丧生。如果那不是意外。。。

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冰迅速闪到门后阴影处，右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门开了，周子谦哼着小调走进来，随手将门卡扔在桌上。他看起来比一年前更加春风得意，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右手上还缠着沈冰上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块匕首留下的伤疤。

沈冰悄无声息地关上门，按下手中的干扰器，切断了密室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晚上好，周组长。她的声音像刀锋划过冰面。

周子谦猛地转身，脸色瞬间惨白：你。。。不可能！这里的安保系统。。。

被破解了。沈冰缓步向前，逼得他连连后退，就像你一样，看似坚固，实则漏洞百出。

周子谦的手悄悄移向抽屉，但沈冰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喉咙上。

别做傻事。她轻声说，这次我不会只伤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