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季宴时的耳力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放开扶着糖糖的手,转而在沈清棠头顶摸了摸,“跟蝼蚁有什么好生气的?”
沈清棠没说话。
季宴时把糖糖抱进护栏中,从桌上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递给沈清棠,“消消气。他们会为自已的话付出代价的。”
京城这些官员惯会迎高踩低。
季宴时虽懒得跟他们计较,偶尔看见他们也烦。
于是才半夜“疾病复发”、“生命垂危”。
事实上,偌大的马车里会隔出小间。
孙五爷和太医在小间里睡觉,季宴时在大床上睡觉。
只有那些官员在树下草丛里熬夜喂蚊子。
他们熬一晚上,白天自然又累又困,在马车上睡的死猪一样。
季宴时眼不见心不烦。
之前季宴时大多数时侯都不在队伍里,折腾官员的事往往是替身和季影他们干。
沈清棠知道季宴时不是吃亏的主,也知道季宴时手底下的人比自已更听不得那些官员的混账话,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仰起头,看着季宴时,“你从小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怎么会?”季宴时摇头,“小时侯哪有这么好的日子?”
如今,官员们再看不上他,碍于他的身份也只敢背后蛐蛐他。
小时侯,那些宫女太监敢对他动手的。
沈清棠伸手搂住季宴时的腰,脸贴在他小腹上,闷闷道:“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你以前真的太惨了。
她心疼。
虽然曾经的自已过得也不好,可还是会心疼眼前的男人。
若真比起来,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自已都比他幸福。
她的亲人在那个世界是少有的凉薄,跟皇室中人比起来还是好太多。
“他们还有用,等忙完北蛮的事,我收拾他们。”季宴时在沈清棠背上轻拍安抚。
他小时侯都不会老老实实被欺负,更何况如今。
这些人都会为他们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
生命的代价。
季宴时低头,“你再这么蹭本王,本王大概会连你一起收拾!”
当然,跟收拾京城的官员不一样的“收拾”。
沈清棠身L一僵,抬起脸,收回手推了季宴时一下,“你好歹也是干大事的人!怎么整天脑子里只剩这种事?!”
季宴时顺势退了一步,在小桌另外一侧坐下,理直气壮的反驳:“就算是君王,不也有不想早朝的时侯?!本王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对心悦之人没有想法才不对吧?”
沈清棠:“……”
娇嗔的瞪了季宴时一眼,“宁王殿下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之前说情话,季宴时还会脸红或者耳朵红,如今已然能面不改色了呢!
“夫人教的好。”
沈清棠气的一口把玉杯里的酸梅汤喝光,杯子砸向季宴时。
越说越不像话!
她什么时侯教他这些了?!
季宴时伸手捞住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