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5页）

他抬起头，看到我时明显松了口气，随即皱眉：你淋雨了。

项目赶工。。。我走近，发现布丁在他怀里舒服得直打呼噜，它一直和你在一起

程默点头：下午它来我家，我看你这么晚没回来，就。。。他顿了顿，怕它饿。

我注意到程默家门口放着布丁的食盆和水碗，显然他不仅收留了布丁，还特地把它的用品搬了过去。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淡了雨夜的寒意。

谢谢你。我真诚地说，掏出钥匙开门，要进来坐坐吗我请你喝杯茶。

程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布丁从他怀里跳下来，率先冲进屋里，仿佛在给我们带路。

我打开灯，突然意识到家里一团乱——早上急着出门，早餐碗还堆在水槽里，沙发上散落着几件衣服。

程默的视线扫过这些，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你先坐，我换个衣服。我匆忙抓起沙发上的衣物，冲进卧室。

快速换了干衣服，我探头看向客厅。

程默站在书架前，正在看我和大学同学的合照。

他的侧脸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冷峻的邻居，而是一个。。。关心我和布丁的人。

喜欢喝什么茶我走进厨房，烧上水。

都可以。程默回答，然后补充道，你吃饭了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

程默挑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叫外卖。

不用麻烦——

我也饿了。他打断我，已经开始点餐。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我的小餐桌前，面前摆着程默点的海鲜粥和小笼包。

布丁蹲在它专属的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不能给你吃这个。我点点它的鼻子，换来一声不满的喵。

程默却悄悄掰了一小块包子皮，趁我不注意递给布丁。

布丁立刻用两只前爪抱住，像捧着什么珍宝一样啃起来。

你太宠它了。我忍不住笑。

程默的嘴角微微上扬：它喜欢。

这个简单的晚餐意外地温馨。

程默虽然话不多，但会认真听我抱怨工作的烦恼，偶尔给出简短但中肯的建议。

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只是不擅长主动开启话题。

你经常加班吗他突然问。

不算经常，但这个项目比较急。我回答，怎么，担心布丁没人照顾

程默低头喝粥，耳尖微红：。。。你可以把它放我家。

我心头一暖：那先谢谢你了。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你工作不忙吗

弹性工作制。他简短回答，平时在家办公多。

难怪我经常听到他那边传来键盘声。

想到他一个人在家工作，又那么喜欢布丁，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对我的猫如此纵容。

吃完饭，程默主动帮忙收拾。

我们并肩站在水槽前，他洗碗，我擦干。

偶尔手臂相碰，他都会微微僵一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

你明天休息他问。

嗯，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我伸了个懒腰，布丁肯定会一大早把我踩醒。

程默把最后一个碗递给我：它明天可以。。。来我家。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深棕色，不再是平日那种冷峻的黑色。

这个认知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那太好了。我笑着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别给它吃太多零食，它最近又胖了。

程默点头，嘴角又浮现那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好。

送他到门口时，雨已经停了。

夜空中几颗星星探出头来，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晚安，程默。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