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报警了!我举着手机。声音抖。但很大声。警察马上就到!你们放高利贷!非法拘禁!监控都拍着呢!我胡乱指着旁边一个坏掉的老旧摄像头。
刀疤脸脸色变了变。
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恶狠狠地瞪了江砚白一眼。
小子,算你走运!这账,没完!
撂下狠话。
带着人骂骂咧咧走了。
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俩。
还有我手里那个可笑的空酒瓶。
江砚白猛地转头看我。
眼神像要吃人。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他吼我。声音嘶哑。谁让你冲出来的!不要命了!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
酒瓶哐当掉在地上。
碎了一地。
委屈和后怕一起涌上来。
我……我怕他们打你……
他胸口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
愤怒。
后怕。
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东西。
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下一秒。
他一把拽过我。
力道大得惊人。
把我狠狠按进他怀里。
我的脸撞上他单薄却坚硬的胸膛。
能听到他心脏疯狂擂鼓般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震得我耳膜发麻。
他抱得很紧。
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下巴抵着我的发顶。
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温槿……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沙哑。……别再做这种蠢事。
再有下次……
我弄死你。
这狠话。
怎么听着……有点变味
那晚之后。
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江砚白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审视。
里面多了些别的东西。
沉沉的。
滚烫的。
像暗流涌动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