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播种。
施肥。
除草。
他依旧沉默寡言。
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在变。
他不再拒绝我买的早餐。
虽然还是板着脸。
下次别买。浪费钱。
他会在下雨天。
把唯一那把破伞硬塞给我。
自己淋着雨跑开。
背影倔得像头驴。
他打工受伤。
手背被热油烫红一片。
我咋咋呼呼拉他去药店。
他皱着眉想抽回手。
小伤。死不了。
闭嘴!我凶他。
低头给他涂药膏。
动作却很轻。
他僵着身体。
没再动。
喉结滚了滚。
路灯下。
他长长的睫毛垂着。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我知道。
他这块冰。
在慢慢融化。
转折点来得猝不及防。
我租的老破小楼下。
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堵住了他。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
眼神不善。
小子,你妈欠的钱,该还了吧利滚利,可不少了。
江砚白被围在中间。
像落入狼群的孤兽。
背脊绷紧。
眼神冷得吓人。
她欠的,跟我无关。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刀疤脸狞笑。没钱那就用别的方式还!他伸手去抓江砚白的衣领。
我脑子一热。
抓起墙角的空啤酒瓶。
冲了过去。
放开他!
刀疤脸被我的突然出现弄懵了。
哪来的丫头片子滚一边……
我已经报警了!我举着手机。声音抖。但很大声。警察马上就到!你们放高利贷!非法拘禁!监控都拍着呢!我胡乱指着旁边一个坏掉的老旧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