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地址。我来拿。
成了。
我知道那铁皮盒子对他多重要。
他妈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上辈子他疯了一样找。
最后怀疑是我偷的。
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次。
我主动送上门。
约在街角破咖啡馆。
我特意洗了头。
穿了条洗得发白的旧裙子。
看起来人畜无害。
江砚白推门进来。
带着一身洗不掉的廉价烟草味。
他比记忆里更瘦。
更高。
像一株强行拔节的竹子。
阴郁。
单薄。
校服外套松松垮垮挂着。
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片。
扫过来时。
我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东西。他声音很冷。没什么起伏。
我把那个脏兮兮的帆布包推过去。
他一把抓过。
急切地拉开拉链。
手指有些抖。
摸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
才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紧紧攥在手里。
谢谢。他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诚意。转身就要走。
喂!我叫住他。
他回头。
眼神带着警惕和不耐烦。
我指了指他校服口袋。
你学生证掉地上了。
又指了指他脚边。
还有这个。
地上躺着一个干瘪的钱包。
几张零散纸币可怜巴巴地露出来。
最大面额是十块。
他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飞快弯腰捡起。
塞进口袋。
耳根有点红。
你……饿不饿我眨巴着眼。尽量显得天真无邪。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上次帮我捡书我随口胡诌。
他看我的眼神更怪了。
像看一个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