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许君寒的脸色瞬间铁青。
不是因为我被骚扰,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了,哪怕是他不要的东西。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苏暖暖,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下贱。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许君寒那句下贱,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尘封七年的记忆。
那年我二十岁生日,还在上大学。
我满心欢喜地在宿舍等他,他是我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结果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直到晚上十点,他才和一群朋友出现在我宿舍楼下,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以为是惊喜。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打开了蛋糕盒。
一股酸腐的气味扑面而来,蛋糕上长着绿色的霉斑。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他说:苏暖暖,你也就配吃这个。这是我家佣人忘在冰箱角落的,扔了可惜,正好给你过生日。
周围是同学们的哄笑和指指点点。
而我,就像今天一样,站在人群中央,成了一个笑话。
七年了,他还真是一点没变。永远那么自以为是,永远那么喜欢用羞辱别人来抬高自己。
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许君寒见我发呆,脸上的讥讽更浓了,苏暖暖,我给你指条明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来我们许家当个佣人,我每个月给你开一万块工资,总比你在这里捡垃圾强。
他身边的林诗雅立刻娇笑着附和:君寒,你就是心太软了。这种女人,给她三千都嫌多呢。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话气笑了。
佣人一个月一万
我家里光是负责给小糖果打理玩具房的阿姨,月薪都不止这个数。霍景深那个狗男人,前两天还抱怨我给园丁的奖金发少了,说那几棵他从荷兰空运回来的郁金香要是养不好,就要扣我的零花钱。
我这是……被一个破产公司的总裁,可怜了
许君寒,我看着他,觉得他脑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一份佣人的工作,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不然呢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暖暖,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话音刚落,旁边那个油头粉面的富商又凑了上来,一双小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那眼神黏腻得像沾上了苍蝇。
许总,既然你不要,那就让给我嘛。他搓着手,笑得一脸猥琐,妹妹,别听他的,当什么佣人。跟了哥哥,哥哥给你买包买车,一个月给你十万零花钱,怎么样
他说着,竟然伸出手想来摸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胃里一阵翻搅。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但不是我打的。
是许君寒。
他一巴掌扇在那个富商的脸上,眼神阴冷:王总,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碰。
那个王总捂着脸,有点懵,但一看许君寒的脸色,立刻怂了,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
许君寒转过头,看着我,下巴微微抬起,像一只宣示了主权的公鸡。
看到了吗苏暖暖,没有我,你在这里只会被人欺负死。现在,马上跟我道歉,然后跟我走。
他以为他在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吗
我只觉得恶心。
他打那个王总,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就好像一件他扔掉的旧衣服,他可以踩在脚下,但别人不能捡。
许君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七年前就分手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现在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没关系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暖暖,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都追到这里来捡垃圾了,还跟我说没关系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找你的。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那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说你真是为了捡瓶子。
对,我就是来捡瓶子的。我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决定彻底打碎他的幻想,而且,许先生,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君寒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林诗雅夸张地叫了起来:结婚了还有孩子苏暖暖,你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吧你要是结婚了,你老公能让你出来捡垃圾除非你嫁了个窝囊废!
许君寒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你老公是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