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个地址。
顺便,看能不能把那玉佩当了,换点钱。
迟濯的身体恢复得很慢。
后背的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加上脑袋的伤,他非常虚弱。
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醒了就安静地靠着,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偶尔会看着我忙进忙出,眼神里带着依赖和一丝不安。
蘅儿……你要去哪每次看我准备出门挖野菜,他都会紧张地问。
找吃的。我言简意赅。
我……我帮你。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立刻又痛得跌坐回去,脸色煞白。
省省吧,别添乱。我把他按回去,老实待着。
他抿着唇,不再说话,眼神黯淡下去。
像只被抛弃的大狗。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几天后,他勉强能扶着墙走几步了。
我决定动身去云州城。
不能再拖了。
我把那张纸和玉佩贴身藏好。
扶着他,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家。
一路走走停停。
他走得很慢,喘得厉害,额头上全是虚汗。
但一声没吭。
进了云州城,喧嚣扑面而来。
叫卖声,马蹄声,人声鼎沸。
迟濯明显不适应,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和茫然,下意识地靠近我。
跟着我,别乱看。我低声说。
他立刻垂下眼,紧紧跟在我身侧。
像个听话的跟班。
按着那张纸上的地址,七拐八绕,找到了柳叶巷。
巷子很安静,青石板路,两边是高墙深院。
第三户。
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两个光秃秃的门环。
透着股低调的压抑。
我上前,抓住冰冷的门环,敲了敲。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门吱呀开了一条缝。
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管家模样男人的脸,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们。
找谁
请问,这里是柳府吗我问。
管家眼神一闪,透着警惕:什么柳府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姓柳的!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我急忙抵住门,拿出那张泛黄的纸,有人让我送这个来。
管家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那张纸。
目光扫到那个简陋的柳枝图案时,他脸色猛地一变!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忌讳的东西。
他一把夺过那张纸,动作快得惊人。
你……你从哪弄来的!他声音都变了调,眼神凶狠地盯着我。
别人给的。我含糊地说,让我送到这里。
管家死死攥着那张纸,指节发白,眼神在我和旁边沉默的迟濯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惊疑不定。
在这等着!不许走!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砰地关上门。
里面传来他匆匆跑远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