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8页）

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他想起系统消失那天，自己拼命记下的最后一页笔记：【真正的逆袭，是从学会说不开始的】

雨幕吞没了回答。街角新开的咖啡店亮着暖光，穿格子裙的姑娘正踮脚擦暂停营业的牌子。她转头看见淋湿的林小凡时，手里的抹布掉进了水桶。

第九章：二维码再现

凌晨四点的冷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林小凡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三个月前那个装着系统芯片的金属盒消失的位置，此刻突然浮现出一个幽蓝色的二维码。

检测到宿主已具备蟑螂般的生存力。

熟悉的机械音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炸响，林小凡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褐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成扭曲的河流。

本系统将去寻找下一个废物。

那个毒舌的电子声线带着熟悉的嘲讽，二维码在空气中闪烁了三下，像濒死昆虫的荧光。林小凡扑过去时，蓝色光点已经消散在晨光里，只剩手机相册里一张模糊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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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园区的水泥地上还留着昨夜雨水。林小凡盯着手机屏幕走进电梯，新招的实习生差点被他撞翻文件箱。

林总?您脸色。。。

把技术部的原型机拿来。他的声音让电梯里的白领们集体缩了缩脖子，现在。

玻璃幕墙外，朝阳给城市镀上金边。三个月前这里还是王总的产业园区，现在凡星科技的LOGO正在拆除对面楼的旧招牌。林小凡摸到西装内袋里的U盘——系统消失前最后给的神经网络算法，如今已经迭代到第七版。

您要的眼镜。

技术总监递来的原型机镜腿上刻着绿茶鉴别版2。0，这是他们用系统遗留代码开发的第一款消费级产品。林小凡戴上时，电梯门正好映出张美玲的身影。

红色高跟鞋停在公司前台，他前妻的头顶飘着全息投影般的文字框：【复合动机：89%财产分割，11%报复心理】。

凡哥。。。张美玲的香水味还是ChanelN°5，睫毛膏却换成了平价品牌，王强被双规了，他老婆正在——

扫码付款再说话。林小凡划开手机调出那张二维码，新规矩。

张美玲的鼻尖皱出三道褶，这个表情曾让他连夜跑三条街买宵夜。现在镜片上的数据分析飞快刷新：【微表情分析：愤怒62%+恐惧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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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落地窗映出两个对峙的剪影。张美玲把爱马仕包包砸在会议桌上时，林小凡注意到她指甲油剥落的小指。

你变了。

你指的不再给你转账?林小凡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他们最后一次争吵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张美玲正对王总耳语：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发现。。。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雪花点，随后跳转成实时监控——技术部里，实习生正偷偷扫描他手机里的二维码。

有意思。林小凡扯松领带，第三十七个。

他穿过办公区时，员工们像摩西分海般让开道路。实习生被保安按住时，眼镜显示他耳后有和王总相同的蛇形纹身。

商会的人?林小凡蹲下身，告诉你主子，想要系统。。。

手机突然震动，那张本该模糊的二维码在屏幕上清晰得刺眼。实习生瞳孔骤缩的瞬间，林小凡听见久违的电流杂音：

警告，检测到寄生虫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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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的应急灯把影子拉成怪物。林小凡把油门踩到底时，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正在合围。副驾驶上的原型机突然自动启动，镜片上炸开一片血色警告：

【追踪程序激活：目标锁定中。。。】

方向盘打死的瞬间，他看清了追击者耳后的反光。不是纹身，是某种微型芯片在皮下闪烁。手机从口袋里滑落，那张二维码正在吞噬所有电量，屏幕最后闪过的是一串坐标。

轮胎摩擦声在废弃码头刺破耳膜。林小凡撞开车门时，咸腥的海风里混着电子设备过载的焦糊味。集装箱阴影中站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抬手时袖口露出和他一模一样的系统植入疤痕。

第1024号测试者。对方的声音像坏掉的收音机，协会说你已经。。。

消音手枪的闷响打断了他的话。林小凡扑倒的瞬间，看见自己三个月前扔进河里的金属盒，此刻正插在集装箱的供电接口上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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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亮二维码最后的残影。林小凡抹掉嘴角的血迹，金属盒在他手中裂成两半。没有芯片，只有张泛黄的便签纸：

当你看到这个，说明蟑螂已经学会飞行。

海平线上，无人机的红光渐次亮起。他握紧便签纸时，听见身后传来集装箱门滑开的声响。某种巨大的、机械运转的嗡鸣正从黑暗深处苏醒，像极了系统第一次激活时的电流声。

便签背面，有人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第二阶段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