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会疼。
林晚澄见沈聿怀没反驳,底气更足了,往前一步,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晏晞姐,我知道你恨我,觉得是我抢走了聿怀。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你就算再恨,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们吧你让聿怀以后怎么见人
她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那些朋友的指责声更大了。
报警吧!对这种女人不用客气!
拍下来!发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对!曝光她!
群情激愤。
我像个被围观的猴子,站在风暴中心。
沈聿怀终于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抬眼看我,声音冷得像冰窟里捞出来的石头。
晏晞,解释。
解释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看着林晚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看着周围一张张等着看我彻底毁灭的嘴脸。
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烧掉了最后那点残留的痛。
只剩下冰冷的怒。
我扯了扯嘴角。
没看沈聿怀,也没看林晚澄。
目光扫过那个举着手机拍得最起劲的男人。
拍够了吗我问,声音平静得出奇。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怎么怕了敢做还怕人拍
我没理他。
又看向林晚澄,她正小鸟依人地往沈聿怀身边靠。
林晚澄,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嘈杂,捉奸就捉奸,带个扩音器来,不嫌累
她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抬手,指了指她举着的手机,就是觉得,你业务挺熟练。
你!她气得脸一红。
我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沈聿怀。
他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痛哭流涕或者歇斯底里地辩解。
我深吸一口气。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猛地弯腰,一把掀开了那张宽大的、凌乱的丝绒被!
被子像一片厚重的云,被狠狠掀飞,落在地毯上。
大床上,瞬间暴露无遗。
沈聿怀穿着熨帖的西裤,皮带扣得好好的。
我穿着皱巴巴但扣子一颗没松的旧T恤和牛仔裤。
床单除了有些皱,干干净净。
没有想象中任何不堪入目的痕迹。
空气死寂了一秒。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看客们,集体卡壳了。
林晚澄脸上的悲愤和眼泪凝固了,像戴了个拙劣的面具。
沈聿怀系衬衫扣子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神里翻涌起惊疑。
我弯腰,捡起地上那只刺眼的猩红高跟鞋。
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尖。
我掂了掂,然后,朝着林晚澄的方向,随手一扔。
高跟鞋划出一道抛物线,啪嗒一声,精准地落在她擦得锃亮的香奈儿小羊皮鞋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