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灵欣正站在父亲书房外,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银行催款!父亲的声音嘶哑,除非林家注资。。。灵欣的指尖在门把手上收紧,突然明白了这场联姻的真正目的。
5真相与背叛
回到卧室,她从西装口袋掏出那片当归,在灯光下观察纹理。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弦风穿着不合身西装站在灵氏制药厂门口。灵欣的眼泪终于决堤,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仁和堂的义诊台前,弦风的手指搭在老人腕间,感受到脉搏下不寻常的阻滞。老人西装袖口磨损严重,但腕表的铂金表带显示他并非普通贫民。
气滞血瘀,肝阳上亢。弦风翻开老人的眼睑,看到巩膜上细小的黄斑,您长期服用西药伤肝了。他研磨血竭时,药杵与石臼碰撞的声响引老人抬头。
小伙子手法正宗啊。老人咳嗽着,喉间痰音很重,跟谁学的?
青城山玄明道长。弦风随口答道,突然感到老人手腕一颤。当他递上药包时,老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他手腕:玄明?他还活着?
弦风瞳孔骤缩——师父的俗家名讳极少人知。老人从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师父站在药柜前,身旁戴眼镜的年轻人赫然是眼前老人的模样。
我是仁和堂少东家,老人声音颤抖,三十年前那场大火。。。弦风手背青筋暴起,药包在他掌心皱成一团——师父腿上的烧伤,深夜的噩梦,原来都源于此。
义诊结束已是深夜。弦风帮老人——现在他知道对方叫周景明——整理药材时,窗外闪过车灯。周老突然压低声音:灵氏集团的药有问题,临床试验数据造假。他塞给弦风一张门禁卡,明天下午三点,质检部换班时。
弦风回到临时住处,发现手机有十几条未读信息。最新一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当归照片,背景里隐约可见灵氏制药的logo。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突然放大图片——当归切片被摆成山形的样子,正是他教过灵欣的求救暗号。
次日午后,暴雨将至的闷热笼罩着工业区。弦风用周老的门禁卡混入灵氏制药三厂时,工装服下的衬衫已被汗水浸透。质检部的走廊空无一人,他的脚步声在金属地板上格外清晰。
突然,警报声撕裂寂静。弦风闪身躲进储藏室,后背紧贴冰凉货架。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保安跑过走廊,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有人闯入机房。
储藏室门突然被推开,弦风抄起玻璃烧杯——却看到灵欣瞪大的眼睛。她穿着实验服,手里攥着一叠文件,胸口剧烈起伏。两人在荧光灯下僵立,直到灵欣的眼泪砸在文件上,晕开一片墨迹。
你真的来了。。。她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弦风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指腹的茧子刮蹭着细腻的皮肤。灵欣突然扑进他怀里,实验服上的酒精味混合着她发间的茉莉香。
林志远在原料里掺假,她急促的呼吸喷在弦风颈间,父亲被蒙在鼓里。。。远处传来脚步声,弦风迅速关灯,将灵欣护在墙角。黑暗中,他感受到她睫毛的颤动扫过自己下巴。
跟我走。弦风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让灵欣耳尖发烫。她摇头,塞给他一个U盘:里面是造假证据,周叔会帮你。脚步声逼近时,她猛地推开弦风,故意打翻托盘里的试管。
滚出去!灵欣突然提高音量,对着弦风呵斥,下次送错药我直接投诉!保安闻声赶来时,只看到新来的质检员在训斥一个低头哈腰的送货工。
弦风离开厂区时,暴雨倾盆而下。他在公交站拆开灵欣偷偷塞来的纸条,上面是潦草的字迹:明晚八点,林家宴会,救我。雨滴打在纸面上,墨迹如泪痕般晕染开来。
林家宴会厅的水晶灯将宾客的影子拉得很长。灵欣穿着香槟色礼服,脖颈上的钻石项链像一道枷锁。林志远揽着她的腰向宾客敬酒,掌心温度透过薄纱传来,让她胃部绞痛。
灵小姐脸色不好啊。某董事夫人递来参茶,灵欣道谢时闻到茶里奇怪的甜味。她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将含在舌下的药茶吐进马桶——弦风教过她,这是曼陀罗的味道,会让人神志不清。
镜中的自己眼圈发红,灵欣用冷水拍打脸颊。突然,手机震动,周叔发来的消息:他进来了。灵欣的指尖在口红管上收紧,金属边缘陷入皮肉。
回到宴会厅,她看到弦风穿着侍者制服站在香槟塔旁。他的头发剪短了,下颌线条更加锋利,但那双眼睛依然如山林般深邃。当两人目光相接时,灵欣感到一股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
林志远突然拽住她手腕:心不在焉的,想谁呢?他指尖发力,订婚戒指硌得灵欣生疼。音乐响起时,他强行带灵欣滑入舞池,在她耳边低语:听说你的野男人混进来了?
灵欣的脊背绷直,林志远却笑了: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他。他挥手示意,灵欣看到两个保镖走向弦风。她的指甲掐进林志远手臂,却见他笑容扩大: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弦风被请进书房时,注意到墙上监控器的红灯熄灭了。林志远松了松领带,袖口露出蛛网状的旧疤痕:山里的医术很值钱,把配方交出来,我放你走。
放了她。弦风声音平静,右腿微屈——这是师父教的起手式。林志远突然抄起水晶烟灰缸砸来,弦风侧身闪避,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你以为她真爱你?林志远扯开抽屉,看看这个!照片上灵欣正签署什么文件。弦风瞳孔收缩——那是股权转让协议,日期显示在山上时。
商业联姻需要诚意。林志远点燃雪茄,烟雾中他的面容扭曲,她早把股份当嫁妆了。弦风突然笑了,笑声让林志远皱眉。
这是去年的旧文件,弦风指着照片角落的台历,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我。林志远脸色骤变,按下桌底警报器。
混乱中弦风撞破落地窗,碎玻璃如钻石般四溅。他跃入花园时,右腿旧伤传来剧痛。身后追兵的手电光束划破黑暗,灌木丛刮破了他的衬衫。
灵欣被软禁在客房,窗外电闪雷鸣。她拆下窗帘绳准备垂降时,门锁突然转动。林志远带着一身雨水闯进来,手里攥着燃烧的文件。
你的野男人烧了我的仓库!他将灰烬甩在灵欣脸上,烟尘呛得她咳嗽。林志远掐住她下巴:明天签字,否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接通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可能?他对着电话怒吼,那片破山怎么会。。。灵欣的心脏狂跳——弦风逃出去了,而且做了些什么。林志远摔门而去前,反锁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黎明时分,灵欣被直升机轰鸣惊醒。窗外,林家保镖正匆忙搬运文件箱。她撬开通风口爬进管道,金属边缘刮破膝盖也浑然不觉。
地下车库空无一人,灵欣刚启动备用车,副驾驶门突然被拉开。弦风浑身湿透地跌进来,右腿裤管被血浸透:去青峰山。。。周老报警了。。。他的呼吸带着铁锈味,嘴角有干涸的血迹。
山路在暴雨中泥泞不堪。灵欣不时看向后视镜——没有追兵,但弦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紧攥他冰凉的手指:坚持住,快到了。
药圃已成焦土。弦风踉跄着奔向半塌的草屋,从废墟中挖出个铁盒。里面是泛黄的医书和几包种子。师父的心血。。。他的声音嘶哑,雨水顺着睫毛滴在残页上。
突然,引擎声由远及近。灵欣拉着弦风躲进山洞,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织。追捕者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弦风突然将灵欣推到岩壁后,自己向反方向跑去。
他在那!喊声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远去。灵欣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当一切归于寂静,她摸黑前进,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是血。
山洞深处,弦风靠坐在岩壁上,胸口缓慢起伏。灵欣撕下衬衫下摆为他包扎时,发现他怀里紧攥着一株嫩芽——从灰烬中新生的当归。
我回来。。。娶你了。。。弦风气若游丝。灵欣的泪水滴在他脸上,与雨水混在一起。她俯身吻他,尝到血与泪的咸涩。
三天后的记者会上,周景明坐着轮椅公布证据。镜头前,灵欣展示着U盘里的造假数据,而缠着绷带的弦风站在她身侧。当记者问及两人关系时,弦风举起那株新生的当归:我答应过娶她回家。
一个月后,青峰山巅。灵欣穿着简朴的白裙,赤脚踩在晨露未干的草地上。弦风的粗布衣襟别着一朵野姜花,正用山泉为她洗脚——这是山里人的婚俗。
灵氏药业的新药批下来了,灵欣晃着脚丫,水珠四溅,用你的方子。弦风笑着为她穿上草编的婚鞋,指腹摩挲着她脚踝上淡粉的疤痕。
山风掠过新生的药圃,带着泥土与希望的气息。远处,一座融合现代实验室与传统药房的新建筑正在奠基。灵欣靠在弦风肩头,看着他们的名字被并排刻在山石上——这次,是她自己选择的家。
6归途与新生
[全文完]本文内容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