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外面的温度还在下降，我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和汽车喇叭声。显然，整个城市都乱了。

我拿起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里面全是惊慌的呼叫声：

这是什么情况?

停电了，所有地方都停电了！

天空怎么是红色的?

好冷，怎么突然这么冷?

求救，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第4章

凌晨三点，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度。

我从缝隙里往外看，街道上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有人穿着睡衣在街上奔跑，有人在砸商店的门想抢食物，还有人抱着孩子在哭泣。

汽车已经发动不了了，估计是电子系统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只有一些老式的手摇车还能勉强启动。

江枫。小雅的声音很小，这真的是你梦到的那个灾难?

对。我调整着暖气的温度，而且这只是开始。

还会更糟?

会的。明天温度会降到零下二十度，后天零下三十度。一个星期后，会降到零下四十度。

小雅抱紧了小宝：那其他人怎么办?

活下来的不多。我的话很残酷，但这是现实，没有准备的人，大部分会在第一个星期死掉。

外面传来了汽车撞击的声音，然后是爆炸。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但很快就被红色的天空吞没了。

对讲机里的呼救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绝望：

我的孩子发烧了，谁有药?

商店都被抢空了，没有食物了！

我爸爸心脏病发作，医院去不了，怎么办?

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我们一家三口被困在二十楼，电梯坏了，楼梯也塌了。。。。。。

我关掉了对讲机。听下去只会让人绝望。

天亮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太阳了。红色的天空变得更加浓重，像血一样黏稠。没有阳光，只有诡异的红光照亮大地。

我打开仓库的小窗户，一股寒气立刻灌了进来。温度计显示零下十八度，还在持续下降。

街道上的人少了很多，大部分都躲进了建筑物里。但那些建筑物没有暖气，没有食物，只是稍微能挡一下风而已。

我看到隔壁的便利店被砸开了，几个人在里面翻找食物。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我们这边，指着仓库说了什么。其他几个人也看了过来。

有人发现我们了。我赶紧关上窗户。

他们会过来吗?小雅紧张地问。

会的。饿急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检查了一下防盗门，又在门口堆了几个沙袋。这些沙袋本来是防洪用的，现在派上了别的用场。

果然，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敲门。

开门！我们知道里面有人！

我们只是想找点吃的，不会伤害你们！

求求你们，我女儿快饿死了！

我没有开门，也没有回应。小雅想说话，被我制止了。

为什么不帮他们?小雅小声问。

帮一个，就会来一百个。我的话很冷酷，我们的物资再多，也救不了所有人。而且，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求助还是想抢劫?

敲门声持续了一个小时，然后渐渐停止了。我透过监控摄像头看到，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去敲别的门。

下午的时候，温度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度。外面开始下雪，但不是普通的雪，而是带着红色的雪花，就像血在飘洒。

我打开收音机，想听听官方的消息。电台里只有杂音，偶尔能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全球性的。。。温度急剧下降。。。原因不明。。。政府正在。。。请大家保持冷静。。。

然后就没有了，只剩下杂音。

显然，政府也乱了套。这种规模的灾难，任何政府都应付不了。

晚上，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零零散散的，不像是军队在行动，更像是民众在抢夺物资。

江枫，我们能撑多久?小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