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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客>冷面将军的逃婚小娇妻 > 第一章(第1页)

第一章(第1页)

我把凤冠往地上一摔,扯了红盖头就往窗边跑。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喜婆嗓子都劈叉了,扑过来想拦我,被我一脚绊在堆叠的华丽裙摆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雕花木窗被我哐当推开,外面是黑黢黢的后花园,隐约能看见高高的围墙轮廓。冷风夹着细雪粒子灌进来,吹得我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跑!必须跑!

鬼才要嫁给那个活阎王顾清羽!

这具身体的原主,林家娇滴滴的小姐林晚晚,听到要嫁给镇远大将军顾清羽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香消玉殒了。我这个倒霉催的现代社畜,加班猝死,醒来就成了她,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繁复嫁衣,头上顶着能压断脖子的纯金凤冠,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

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里,全是关于顾清羽的恐怖传说:十二岁上战场,十五岁单枪匹马挑了敌军先锋营,十八岁官拜正三品镇远将军。战场上杀人如麻,冷面无情,据说能止小儿夜啼。更要命的是,这人极其厌恶繁文缛节,尤其厌恶女人哭哭啼啼、弱不禁风。原主林晚晚,京城有名的才女,花容月貌,但也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走三步喘一喘的那种。

这桩婚事,是皇帝老儿一时兴起乱点的鸳鸯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顾清羽那种钢铁直男,怎么可能看得上林晚晚这种风吹就倒的娇花新婚夜怕不是就要被他一个眼神冻死,或者嫌她碍事直接丢出房门

与其等死,不如逃命!

我扒着窗框,毫不犹豫地往外翻。嫁衣的袖子太宽大,裙摆更是碍事得要命。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把那拖地的华丽裙摆胡乱往上卷了卷,塞进腰带里,露出里面还算利落的绸裤,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跨了出去。

拦住她!快拦住新夫人!喜婆在屋里杀猪似的嚎叫。

外面守着的小丫鬟和婆子们这才反应过来,乱哄哄地涌过来。我手脚并用,像个笨拙的猴子,总算从窗台翻了下去,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脚。

对不住了各位!我喊了一嗓子,提起那该死的裙摆,撒丫子就往花园深处,围墙的方向狂奔。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脚下是滑溜溜的石板路,身上是厚重无比、行动不便的嫁衣。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追赶的脚步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肺叶子火烧火燎地疼。

这林晚晚的身体,果然是个战五渣!才跑出几十米,我就感觉自己快要原地去世了。

夫人!您快回来!将军……将军马上就到了!一个跑得快的婆子尖声喊着,声音都带了哭腔。

将军顾清羽!

这个名字像根冰锥子,瞬间扎进我脑子里,激得我肾上腺素狂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咬紧后槽牙,埋头冲得更快了。高耸的围墙就在前面,墙根下似乎堆着些杂物,不知道能不能借力爬上去。

就在我离那堆杂物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身后追赶的嘈杂声,诡异地、瞬间消失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无声无息地从背后蔓延开来。不是风雪带来的那种冷,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和硝烟味道的压迫感,死死攫住了我。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最后钉在原地。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身。

花园通往前厅的月亮门洞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身暗沉沉的玄色锦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领口和袖口用金线绣着凌厉的云纹。肩背挺直得像一杆标枪,身量极高,站在门洞的阴影里,看不清具体面容。

但那双眼睛。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我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两道目光。

冰冷,锐利,没有任何情绪,像两把刚刚淬过寒冰的匕首,精准地钉在我身上。被他看着,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又像被猛兽锁定的猎物,连血液都要冻僵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雪声,远处隐约的喧嚣声,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道玄色的身影,和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刚才还追着我跑得鸡飞狗跳的丫鬟婆子们,此刻全都鹌鹑似的缩在后面,大气不敢喘,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雪地里。

喜婆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抖得跟筛糠一样。

完了。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摸到墙头,就被大BOSS堵了个正着。

他动了。

没有大步流星,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极其平稳地迈开步子,朝我走来。靴底踩在薄薄的积雪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

距离在缩短。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

线条极其冷硬,如同刀劈斧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皮肤是久经沙场风吹日晒的麦色,透着一股粗粝感。眉毛很浓,斜飞入鬓,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英俊客观来说,是英俊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具冲击力的英俊。但那种英俊,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和压迫感,让人根本无暇欣赏,只觉得心惊胆战。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正毫无遮拦地直视着我。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深不见底,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跑散了,金钗歪斜,脸上蹭了灰,嫁衣乱七八糟地卷着,裙摆沾满了泥雪,活像个逃难的难民。

他走到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住。

一股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洗刷过的皮革味和一种……仿佛深入骨髓的铁器与霜雪的味道。并不难闻,却让人下意识地想后退。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看我的时候需要微微垂眸。那目光自上而下,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冰冷地扫过我沾满泥雪的裙摆,卷起的裤腿,最后落回我的脸上。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轻微磕碰声。是冷的,也是吓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这沉默和冰冷直接冻毙当场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像冰珠子砸在玉盘上,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进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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