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封后大典上，皇帝亲手为我戴上凤冠。

记住，你只是她的影子。

我盈盈下拜，袖中匕首寒光凛冽——

妾身，谨记。

第一章：凤冠下的匕首

封后大典上，皇帝亲手为我戴上凤冠。

金丝缠绕的珍珠垂帘在我眼前晃动，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屏障。

记住，你只是她的影子。

侯成的声音很轻，只有我能听见。

我盈盈下拜，额头几乎触到冰冷的金砖。

妾身，谨记。

袖中的匕首贴着我的手腕，寒光被层层嫁衣掩盖。

这把匕首我磨了整整三个月，锋利得能割断发丝。

乐声响起时，我数着侯成离我心脏的距离——刚好三步远。

宫女们都说我连低头的弧度都和先皇后一模一样。

她们不知道，我对着铜镜练了整整两年。

侯成伸手扶我起身，我闻到他袖口淡淡的龙涎香。

十年前战场上，就是这个味道混着血腥气萦绕不散。

陛下，该祭天了。大太监在台阶下提醒。

侯成的拇指在我掌心重重一碾，像在确认什么。

我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祭坛上的风很大，吹得我凤冠上的珠串哗啦作响。

我借着整理珠钗的动作，确认四周侍卫的位置。

东侧回廊有十二人，西侧偏少，只有八个。

侯成祭拜时，后颈完全暴露在我视线里。

匕首在袖中微微发烫。

皇后娘娘，请接玉如意。礼官捧着托盘跪在我脚边。

这个角度，侯成正好背对着我。

我慢慢抬起手，袖口滑下半寸——

先皇后最怕雷声。侯成突然转头对我说。

远处传来隐约的闷雷，我条件反射地僵住。

这不是训练出来的反应，是那个雨夜的记忆在作祟。

看来影子终究是影子。侯成擦过我身边时低语。

晚宴上我吃了三块桃花酥，甜得发腻的味道压着喉间的血气。

侯成在对面和使臣谈笑，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

那里有一道淡疤，是我父亲留下的。

歌舞升平中，没人注意我倒了杯烈酒。

娘娘，该更衣了。我的陪嫁丫鬟青柳扶我起身。

她碰到我手腕时明显一颤，我知道她摸到了匕首。

回到椒房殿，我卸下凤冠才发现额头被压出了血痕。

您何必。。。。。。青柳拧了热毛巾给我。

去打听皇帝今夜宿在何处。我打断她。

铜镜里我的倒影模糊不清，像水里的月亮。

侯成赐的合卺酒摆在案上，我没动。

三更时分，青柳带回消息说皇帝去了御书房。

我换上夜行衣，匕首别在后腰。

御书房外的守卫比白天少了一半。

我蹲在房梁上，听见侯成在批阅奏折。

朱砂笔划过纸面的声音让我想起战场上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