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摘下玉佩系在她腕间:从今往后,你是我的未亡人。
【第九章:锦时新章】
春日融融,紫禁城的宫花次第开放。婉清站在御花园的太湖石前,望着萧寒与宫女们逗弄蝴蝶。他眉眼舒展,竟有少年人的朝气。
林县主。黄公公突然从假山后转出,手里捧着圣旨,陛下有旨,准萧指挥使所请,赐婚林萧二位。
婉清的指尖触到婚书上的朱砂印,突然想起七年前沈墨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那竟是永王的密令。如今萧寒为她请封,竟用的是同样的手段。
多谢公公。婉清轻声说,烦请转告陛下,臣女愿以岐黄之术报国,不受妃嫔封赏。
黄公公点头哈腰退下。婉清转身,正对上萧寒探究的目光。她突然想起河阳城外的沙尘暴,想起萧寒为她挡下变异灾民的身影,想起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本是她亲手雕给沈墨的信物,如今却系在萧寒腰间,染血的丝绦诉说着过往的秘辛。
魏将军。婉清轻声说,我想有个新名字。
萧寒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摘下玉佩系在她腕间:从今往后,你是我的未亡人。
婉清抬头,正看见宣德炉里香篆成圈。她突然想起陆家满门抄斩那日,父亲用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出府门时说:安岁,活下去。
我想有个新名字。婉清轻声重复,从今往后,不叫连翘,也不叫婉清。
萧寒的手指停在她唇边:你想要什么名字?
婉清望着漫天繁星,轻声吐出两个字:今安。
萧寒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将婚书重重拍在桌案上。龙凤呈祥的婚书在空中展开,正落在婉清脚边。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到婚书背面的密旨——陆沈血案,着萧寒彻查,务必还陆氏清白。
原来你早知道了。婉清轻声说,沈墨的状元卷,柳家的粮仓,还有那块玉佩。。。
萧寒的目光如刀:你以为我为何要查陆案?你以为我救你只是因为医术?
婉清的指尖扣紧婚书,指节泛白。她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沈墨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承诺此生不弃。可如今,那人的诺言已被鲜血染透。
萧寒。婉清的声音轻若游丝,你可知这十四年,我陆安岁是如何熬过来的?
萧寒突然摘下腰间缳刀,刀刃在月光下流转寒芒。婉清下意识后退,却被他用力拽入怀中。刀锋轻轻抵住她的锁骨,却未见血。
十四年。萧寒的嗓音沙哑如风过寒林,我查了十四年,才找到能让你脱身的办法。
婉清抬头,正看见萧寒眼底罕见的温柔。他突然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在河阳,是我放走了那些变异灾民,为的就是让你名正言顺地用武力。
婉清的瞳孔骤缩。她想起那些变异灾民扑向沈府马车的场景,想起萧寒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时的决绝眼神,想起婚书背面的密旨——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你。。。婉清的声音发颤,你为何要帮我?
萧寒的手指掠过她发间,那里别着朵紫色小花,正是她从悬崖采撷的草药。他突然凑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因为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胆色的女子。
【第十章:山河永安】
大婚那日,婉清身着凤冠霞帔,却固执地将萧寒赠予的玉佩别在腰间。铜镜中的倒影让她恍惚——那是七年前的自己,怀揣着沈墨的婚书,憧憬着未来的模样。
萧寒在喜堂外等候,玄色官袍上绣着金线暗纹,腰间玉带环佩叮当。他望着婉清缓步而出,月白裙裾扫过地面,如同春雪融于暖阳。
夫人。萧寒的声音低沉,可愿与我白首不离?
婉清扯开嘴角,露出个狡黠的笑:指挥使大人不怕我夜半逃婚?
萧寒突然摘下玉佩扣在她腕间,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是你的。
婉清抬头,正看见萧寒眼底罕见的温柔。她突然想起河阳城外的沙尘暴,想起萧寒为她挡下变异灾民的身影,想起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本是她亲手雕给沈墨的信物,如今却系在萧寒腰间,染血的丝绦诉说着过往的秘辛。
萧寒。婉清轻声说,我不怕死。
萧寒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喜帕滑落的瞬间,婉清看见他眼底罕见的温柔,还有那柄缳刀正轻轻抵住自己的心脏。
我也一样。萧寒的嗓音低沉如闷雷,所以此生此世,我们都别想甩掉对方。
铜镜般的宫灯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远处传来宫漏滴答声,仿佛在诉说着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