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冤枉啊!定是姐姐嫉妒我,故意栽赃。。。
她哭得肩膀发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偷偷抬眼观察萧景珩的神色。
萧景珩甩开她的手,锦袍下摆扬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他转身时,玉冠上的流苏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打开库房。
鎏金铜锁应声而开,霉味混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本该堆满珍宝的架子上空空荡荡,唯有墙角的三个木箱歪歪斜斜地倒着,箱内残留的锦缎衬布上,还沾着几片鲜艳的胭脂渍。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攥着清单的手青筋暴起,月白锦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楚翘踉跄着后退,红色裙摆勾住门槛,露出绣着并蒂莲的粉色中裤,
是姐姐她。。。
够了!
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拄着雕花拐杖,身上穿着深紫色织金斗篷,头戴赤金累丝凤冠,每一步都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把楚氏带去柴房,严加看管!
她转向我,眼中难得露出几分心疼,
知意,随老身回正厅。
正厅里,檀木香炉飘着袅袅青烟。
老夫人摘下斗篷,露出里面暗纹繁复的云锦袄,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景珩,你可知错
她叩响手中的佛珠,声音低沉,
一而再,再而三地偏听偏信,险些让侯府蒙羞!
萧景珩跪在青砖地上,月白锦袍褶皱间沾满尘土。
他低着头,墨发垂落遮住眉眼:儿子知错。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不甘。
我望着他紧握成拳的手,想起这些日子受过的委屈。指尖抚过袖中藏着的母亲遗物。
那枚刻着沈字的玉牌,冰凉的触感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老夫人将一杯热茶推到我面前,茶汤映出她眼角的皱纹:
知意,这侯府的掌家钥匙,明日便交给你。
走出正厅时,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
我望着手中重新夺回的琉璃阁钥匙,铜质的钥匙在掌心烙下温热的印记。
远处传来楚翘的哭喊声,却再也掀不起我心中的波澜。
风卷起鬓边碎发,我握紧钥匙,忽然觉得,这侯府的路,哪怕再难走,我也能走得稳稳当当。
6
晨光穿透薄雾,在清芷院的青石板上洒下细碎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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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老夫人赐予的掌家钥匙,指尖摩挲着温润的象牙纹路,
铜镜里映出的身影身着黛青色织锦襦裙,月白色披帛随意搭在肩头,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缠枝莲钗,倒比往日少了几分拘谨。
小姐,世子爷在正厅等着见您。
荷香急匆匆掀帘而入,绣鞋尖还沾着晨露,听说。。。是为了楚姑娘的事。
她话音未落,我已起身往正厅走去,裙摆扫过屏风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响。
踏入正厅,檀香混着松墨气息扑面而来。
萧景珩立在窗前,玄色织金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新换的墨玉腰带坠着鎏金螭纹,愈发衬得眉眼冷峻如霜。
他转身时,玉冠上的蓝宝石发簪折射出冷光,直直撞进我眼底。
沈知意,和离吧。
他开口便是惊雷,折扇啪地甩在檀木桌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泛起涟漪,
楚氏虽犯了错,但她已有身孕。。。
身孕我冷笑出声,指尖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疤。
那是昨夜核对账册时,狼毫笔尖刺破的伤口。
世子怕是记性不好,半月前您不是亲口说过,楚翘流产了
萧景珩的脸色骤变,墨色瞳孔深处翻涌着怒意。
他跨步逼近,玄色衣摆带起的风掀动我鬓边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