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轮椅,心中疑惑更甚——这真的是个无法行走的残疾人吗?
肃王是怎么刁难你的?一进内室,萧逸尘便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他先是试探我对牡丹和梅花的喜好,然后借题发挥,暗指我身份有异。我一边回忆,一边观察萧逸尘的反应。
萧逸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林子骁也在场?
是的,应该是他向肃王透露了苏府姐妹的喜好。我咬了咬唇,林状元与家姐…似有私情。
哦?萧逸尘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继续说。
肃王当众宣称将军府藏有不臣之心,还说有北疆密函…我声音低了下来,观察他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萧逸尘听到北疆密函四个字时,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消息灵通。
将军早就知道这些事?我心头一跳,试探着问道。
知道一些,不知道更多。萧逸尘的回答依旧模棱两可,眼神却锐利如刀。
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将军当时看起来很虚弱,是伤势又复发了吗?
夫人关心我的伤势?萧逸尘反问道,眼中带着审视。
我略通医术,或许能为将军医治…我轻声道,心跳不由加速。
萧逸尘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夫人想检查我的腿伤?
我被他看穿心思,脸上一热:若能为将军分忧,是我分内之事。
不必了。萧逸尘干脆拒绝,我的伤,不是一般医者能治的。
屋外忽然传来下人的惊呼声,紧接着是铁甲摩擦的声响。
肃王派人来了。萧逸尘眉头微皱,语气却异常平静。
我惊慌失措:他们要做什么?
搜查府邸,找所谓的北疆密函。萧逸尘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在谈论明日的天气。
府外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听说将军夫人是冒牌货?
嘘,小声点,听说肃王和将军是死对头,这次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可怜将军英雄一世,如今坐在轮椅上,连府邸都保不住啊!
我站在窗边,听着这些议论,手心沁出冷汗: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不必慌张。萧逸尘依旧镇定,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他们找不到任何东西。
可是…我欲言又止,突然注意到萧逸尘的目光落在我颈间的玉佩上。
那玉佩,很特别。萧逸尘突然道,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柔和。
我下意识摸了摸玉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萧逸尘若有所思:丞相府的大小姐与二小姐,有什么不同?
家姐活泼张扬,我则…我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回答,性情较为内敛。
所以,你喜欢梅花,她喜欢牡丹?萧逸尘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将军早就知道了?我惊愕地望着他,感觉自己仿佛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我说过,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萧逸尘慢条斯理地说,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
外面的喧嚣越来越大,有士兵粗暴地推开了前院的大门。
夫人不必担心。萧逸尘突然伸手握住了我颤抖的手指,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这不过是开始。
开始?我迷惑地看着他,心跳如鼓。
萧逸尘的目光深邃如海:你我之间的开始。
6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正在院中照料几株刚种下的梅花树苗,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
苏清黎,你这个冒牌货,给我滚出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将军府的宁静。
我手中的水壶差点掉落,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姐姐苏清妍。
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华贵的小姐,说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报信,脸色煞白。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水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知道了。
这是哪里来的贱婢,也敢拦我?院外,姐姐的声音愈发刺耳,我乃丞相嫡女苏清妍,这冒牌货占了我的位置,我今日就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向前院,心中已有所准备,却没想到眼前的阵仗如此之大。
姐姐苏清妍一身华服,珠光宝气,身后站着面带得意的林子骁,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官府的人,更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
妹妹,你终于肯露面了?苏清妍冷笑着上下打量我,眼中满是轻蔑,还是该叫你假妹妹?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吗?怎么又来了一个?
听说是双胞胎姐妹,一个嫁给了状元郎,一个嫁给了镇北将军。
看这架势,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要揭穿啊!
我站在台阶上,面色平静如水:姐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