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1页）

他怎么知道?！我回了个委屈的表情。

下一秒，房门被轻轻敲响。我光着脚跑去开门，顾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本书：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我噗嗤笑了：你当我是小朋友啊?

嗯。他自然地坐到床边，我的小朋友。

顾沉的声音很好听，读英文时带着点慵懒的腔调。我靠在他肩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洛杉矶的早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顾沉坐在窗边的小桌前处理邮件，听见动静抬头：早。

他逆着光，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像电影画面。我一时看呆了，直到他走过来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睡得好吗?

接下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顾沉白天开会，就安排司机带我去环球影城、比弗利山庄；晚上带我去吃各种地道美食，从墨西哥卷到日式拉面。

周末他终于有空，亲自开车带我去圣莫尼卡海滩。夕阳下的太平洋美得不真实，我们赤脚踩在沙滩上，海浪时不时漫过脚背。

冷吗?顾沉把我的脚往他裤腿上蹭，帮你暖暖。

顾沉。我突然很认真地问，你以前。。。一个人来这么美的地方，会不会觉得孤单?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会。所以每次看到好看的风景，就想一定要带你来。

我鼻子一酸，扑过去抱住他。海风咸咸的，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回程路上经过一家纹身店，我突然拉住顾沉：我们纹个情侣纹身吧！

他挑眉：你确定?

就小小的！我比划着，一颗星星，纪念你送我的项链。

顾沉拗不过我，真的陪我进去了。我紧张得攥着他的手，针扎下来时差点叫出声。他的表情却异常淡定，甚至还能跟纹身师聊天。

你不疼吗?我龇牙咧嘴地问。

比起想你时的滋味，他云淡风轻地说，这算什么。

。。。这人情话技能点满了吧?！

纹完出来，我们手腕内侧各多了一颗小星星。顾沉突然说：其实我有个秘密基地，想不想看?

他开车带我上山，七拐八拐来到一栋小别墅前。院子里的蓝花楹开得正好，紫色花瓣落了一地。

这是。。。?

我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每次压力大就来这里住几天。想着以后。。。也许能当婚房。

婚房?！我心跳瞬间飙到180，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规划得这么远啊。。。

从决定追你那刻起，他牵着我的手参观，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墙上挂着他父母的照片。顾沉打开唱片机，爵士乐缓缓流淌。我们在洒满花瓣的院子里跳舞，笨拙地踩着拍子。

小雨。他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等回国后。。。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他助理，说有个紧急文件要签。顾沉皱眉：明天再说。

去吧。我推他，工作要紧。

他无奈地亲亲我眉心：很快回来。

顾沉走后，我好奇地参观房子。书房里摆满了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高中毕业照——等等，为什么我那一部分被剪下来了?！

书桌抽屉没锁，我鬼使神差地拉开，发现一个绒布盒子。心跳如雷地打开，里面果然是枚钻戒，底下压着张纸条：求婚用，希望她喜欢。

我手抖得差点摔了盒子，突然听见车库门响，赶紧物归原处。

顾沉回来时拎着外卖：饿了吧?

我强装镇定：还、还好。。。

他敏锐地察觉异常：你脸怎么这么红?

太热了！我拼命扇风，加州阳光名不虚传。。。

晚上回到酒店，我泡在浴缸里平复心情。那枚戒指闪得我眼晕——他真要求婚?什么时候?在哪?我要穿什么?

正胡思乱想，浴室门突然被敲响：小雨?你泡了四十分钟了。

我手忙脚乱地擦干，开门看见顾沉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他头发还滴着水，浴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锁骨上那颗小痣。我咽了口唾沫，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今天玩得开心吗?他帮我擦头发，动作轻柔。

开心。我小声回答，满脑子都是那枚戒指。

顾沉突然弯腰看我：怎么心不在焉的?

距离太近，我都能数清他的睫毛。脑子一热，我脱口而出：你要向我求婚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顾沉明显僵住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我、我是说。。。我慌得语无伦次，就是随便问问。。。

你翻我抽屉了?他声音有点哑。

我羞愧地点头，等着挨骂。没想到顾沉突然笑了：早知道就该藏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