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他们打心底……厌恶我。
而我,也已经做了选择。
不如成全他们。
我点头:什么时候换
许是我答应的太快,她没能及时反应,极力劝我:知夏有心结,为娘用了许多法子都没办法开解她,无奈之下才让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若是继续胡闹……
我方才的那句话,似乎刚传入她的耳中,她怔怔地问我:你愿意
嗯。我轻声应答:最后一次了。
以后,我们都能解脱了。
7
她注意到我情绪不对,眸中带着欲言又止的情绪,话到嘴边又变成:岁岁,别恨你姐姐,要恨就恨为娘吧!
又是一番让人无力应对的话。
我心口微堵:母亲是觉得我不会怨恨,所以才这么说的吗还是说我不怨恨,反而让你们心里不安生
她愧疚,所以想要弥补。
希望能承受我的怨恨,以此来平复心里的不安。
我嗓音干涩:可是,娘以前对我太好了,这让我怎么怨恨
那些好,像是诅咒,困住了我。
每次受到委屈,转瞬想起他们以前对我的呵护,怨恨的念头就会因此而消停,徒留空落落的心酸。
母亲的眼泪落得又凶又急:不是这样的,岁岁,我只是没办法!
看到她落泪,我的呼吸就像是被束缚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一阵暖流先一步淌过我的心间,抚平了紧绷的心绪。
我恍惚地看着她的眼泪,无奈地喃喃道:阿娘要我换住处,我换就是了,怎么还哭了
匆匆起身,我屈膝要告辞。
母亲却像是被吓到了。
我刚要转身就被抓住了手腕。
她神情惊惶:岁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到哪里不对,可眼角先一步弯起,露出一抹笑来:没有,阿娘,我哪哪都好。
可是,你已经许久不曾唤我阿娘了!
大概是做母亲的敏锐。
她察觉我突然间的变化。
我对此充耳不闻,自顾自轻抚胸口,又撩起袖子看了眼。
我真的没事,昨天我睡得可沉了,一次都没醒来过,身体也不痛了。
阿娘你看,我以前就算是喝了药睡过去,还是会无意识地抓伤自己,可昨天没有新增的疤痕,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迎着我雀跃的笑脸。
她愣住了,扯开我的袖子往上掀起。
一道道指甲抓过的痕迹,纵横交错。
旧的疤痕已经泛白。
一些明显较新的伤势已经结痂。
她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
似是不肯相信,她抓住我的指甲检查。
葱白的手,指甲修剪得格外干净。
甚至有点修剪过头。
那该是多痛,才能用修剪过度的指甲抓出一道道的痕迹
她终于绷不住,痛心不已地啊了一声,嚎啕大哭:岁岁,是娘不对,是娘错了。
一时间兵荒马乱。
她就这么哭晕了过去。
8
江知夏冲进来时。
我正在照顾哭晕过去的母亲。
以至于没能及时反应。
被她一把推开,脑袋磕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