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医院骨科见。我挂断电话,从窗户看见父亲的车驶出大门——副驾驶坐着本该在客房换衣服的温以柔。
我拍下车牌照片,发给梁斯越:未婚夫,猜猜我爸副驾驶坐的是谁?
夜幕降临时,我的手机同时收到三条信息。
梁斯越:你什么意思?
林子宁:贱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医生:我会准时到。
我拉开抽屉,取出一把美工刀在手腕上比划。前世他们就是这样划开我的动脉,然后看着血液慢慢流干。刀锋在皮肤上压出白痕,最终我放下刀,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个名字:
温以柔。
游戏才刚刚开始。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最知道怎么让人生不如死。
第二章:毒蛇亮牙
市中心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恍惚回到了前世濒死的那段日子。那时我的伤口化脓感染,浑身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而温以柔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坐在我的病床边涂指甲油。
沈小姐?
清冷的男声将我拉回现实。叶明琛坐在轮椅上,白大褂下露出金属义肢的冷光。前世我直到死前才知道,他那场车祸是席梦年亲手策划的。
叶医生走路还是不方便?我故意戳他痛处,目光紧锁他的表情。
他手指一颤,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长长墨痕:沈小姐约我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从包里抽出文件夹推过去。里面是席梦年最新设计作品与叶明琛弟弟三年前草稿的对比图,还有席梦年银行账户突然增加的两百万记录。
下周三的时装发布会,我抿了口咖啡,席梦年准备用这些设计拿下年度新锐奖。
叶明琛的义肢发出机械运转的嗡鸣。前世这时候他弟弟已经跳楼,而现在,他弟弟正躺在楼上VIP病房做复健。
为什么帮我?他眼神锐利如手术刀。
因为下周这个时候,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以柔会爬上席梦年的床。
回家路上,梁斯越的来电震动了五次手机。我任由铃声响到自动挂断,转而拨通林子宁的电话:哥,我看见你女神从妇产科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你放什么屁!
市中心医院,刚走。我报出叶明琛给我的车牌号,开爸那辆黑色迈巴赫。
林子宁的呼吸声骤然粗重。前世今天,他本该在赛车场为温以柔庆生,而现在,他正疯狂拨打父亲永远占线的电话。
别墅灯火通明。我进门时,温以柔正在插花,纯白连衣裙换成了真丝家居服——我的那套。
沈叔叔带我去买了些日用品。她怯生生地解释,手指却挑衅地抚过花瓶里最贵的那支厄瓜多尔玫瑰。
我径直走向酒柜,取出父亲珍藏的拉菲。庆祝一下,我倒了三杯,欢迎新成员。
红酒在第三只酒杯里漾出波纹时,温以柔脸色变了。她不知道,我早在监控里看见父亲带着她去了私立妇产医院。
林子宁踹开门时,我正把验孕报告塞进温以柔的插花作品里。
贱人!他眼球布满血丝,身上还带着赛车场的汽油味,爸呢?
温以柔的眼泪说来就来:子宁哥哥,我不知道沈小姐为什么。。。
我按下遥控器。客厅巨幕电视亮起,播放父亲搂着温以柔走进私立医院的监控录像。时间显示就在两小时前,而父亲今早说要去新加坡出差。
林子宁的表情精彩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凌晨三点,父亲的迈巴赫终于驶入车库。我站在楼梯阴影处,看着他领口沾着口红印踉跄上楼。
清玥?他发现我时明显一僵,怎么还不睡?
温以柔怀孕了。我直截了当,孩子是你的还是哥哥的?
父亲的表情瞬间狰狞,酒精和愤怒让他脱口而出:当然是老子的!那小贱人敢碰子宁我就。。。
他突然住口,但已经晚了。走廊尽头,林子宁手里的金属棒球棍咣当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第二天早餐桌上,温以柔眼睛肿得像桃子。父亲嘴角有淤青,林子宁右手打着石膏。我慢条斯理地涂着草莓酱,把当日报纸推到餐桌中央。
娱乐版头条是梁斯越夜会嫩模的清晰照片,配文《梁氏继承人婚前放纵》。照片角落里,席梦年的侧脸在暗处若隐若现。
未婚夫昨晚说要去见客户。我笑着看向温以柔,你猜他和谁在四季酒店过的夜?
温以柔的叉子突然捅进手背,鲜血滴在雪白桌布上。她不知道,那个嫩模是席梦年的秘密情人。
父亲摔门而去后,我跟着温以柔进了厨房。她正在处理伤口,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你知道吗?我靠在料理台边,沈家有个传统。私生子出生前,生母都会意外流产。
她猛地抬头,眼神终于露出毒蛇本色:沈清玥,你以为。。。
我用手指按住她渗血的伤口:梁斯越喜欢在情人身上留咬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