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努力配合下,他又恢复了往常。送我礼物,陪我过节,还会带我去游乐场。
他们都说,萧家太子爷从没对谁这么好过。
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很猖狂。
中秋将至,萧沉夜第一次带我去见了他的家人。
萧家老宅的宴会厅,长桌两侧坐满了衣着华贵的萧家人。
萧沉夜正在和几个叔父交谈,时不时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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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夜的堂妹将红酒泼在我的衣裙上,还说,哎呀,手滑了。
周围响起了几声轻笑。
我攥紧纸巾,沉默着擦拭,没有理会。
她又凑近我,低声道:你以为带着我哥送的项链就是萧家人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金丝雀。
瞧,这世道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靠近你的人都会被当成趋炎附势,尤其是女人!
我低声道:他也没把我当回事。还伸手给她看我身上的伤!
萧小姐愣了愣,大笑起来,哈哈,我还以为多有用呢不过是个玩物啊!
我含着泪摇头,抬高声音:不是的,别这么说,他是爱我的!
萧沉夜突然起身走过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堂妹,你的餐巾掉了。
众人只瞧见他风度翩翩地俯身为堂妹拾起餐巾,无人察觉那柄餐刀正抵在她后腰。
他压低嗓音,唯有我们三人听得真切:再敢动她一下,这把刀会沿着你的第三条肋骨穿进去,你可以试试!
萧小姐僵住,脸色煞白!
萧沉夜直起身,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甚至体贴地替堂妹拉开椅子。
他回到座位,扣住我的手腕,别怕,记住,只有我能欺负你!
萧沉夜的确对我很好,允许我在庄园里随意走动。
只是我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那句玫瑰有刺。我住的别墅是个玫瑰庄园。难道
这天,我偶然闯入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光惨白,像一把刀剖开黑暗。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呼吸凝滞──里面摆满了贴着标签的水晶瓶。写着夜莺素荆棘素等。
玻璃舱里陈列着数十具人体标本,每一具都被完美保存,面容安详。
我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第三具标本上。那张熟悉的脸──姐姐!
她的睫毛上还凝结着冰晶,唇角上扬,穿的是最喜欢的绿色连衣裙,还带着我送给她的小雏菊胸针。
我的手指猛地在玻璃上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袖口滴在地上,我却感觉不到疼。
啊!!!
破碎的呜吼从喉咙里挤出来,又硬生生咽回去。
萧沉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贴着我的脊背,低声在我耳畔:嘘,会吵醒他们的!
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喜欢我的收藏吗
我该尖叫的,该崩溃的,可喉咙里却挤出一声诡异的轻笑。
原来疯的不是他,是我。
我早该发现的,那些深夜的触碰、那些疼痛的镣铐、那些看似失控的暴怒……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驯化。
而现在,我终于看清了自己。我才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他轻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她是最接近完美的,可惜……还是不如你。冰冷的唇贴上我的太阳穴。
他的温柔比暴力更可怕。我连呼吸都停滞了,仿佛一具被抽空灵魂的人偶!
不哭不笑,不吵不闹,连眼泪都凝固在眼眶里。
萧沉夜轻抚着我的脸,替我拭去那滴没落的泪。
好乖。他低笑,像在夸奖一个听话的玩具,这次居然没哭闹。
下一秒,他猛地掐住我的后颈,将我按在姐姐的玻璃舱前。
好好看着,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不乖的话就会变成这样。
我闭着眼,他突然松开手,转而轻柔地抱起我,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吻了吻我颤抖的眼睫,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舍不得你,你连恐惧都让我上瘾。
我看着这个疯子,他总是这样,在暴虐与温柔之间反复横跳,让你永远猜不透下一秒是地狱还是天堂!
我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