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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原来脐渊是这么来的。。。陆修远在剧痛中大笑,齿缝间渗出龙血金砂,用婴儿的先天之气喂养镜灵,好毒的阵法!

冻结的时空突然加速流动。鲛人女子的烛龙金瞳看穿地脉,天机阁地下千米处,被铁水浇铸的烛龙遗骸正在苏醒。每根龙骨都串着九百个青铜算珠,而那些算珠——全是历代星官夭折的胎儿头骨。

陆判官一脉,果真都是畜生。她指尖的魂灯暴涨,火舌舔舐到昆仑镜裂缝。镜中突然伸出缠满脐带的小手,牢牢攥住她的脚踝。

此刻所有新生儿突然停止啼哭。他们的瞳孔变成昆仑镜碎片,映照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所谓人间,不过是昆仑镜制造的巨大镜冢。历代生灵皆是镜灵培养皿,而轮回转世不过是定期收割魂魄的骗局。

国师胸口的半片昆仑镜突然融化,银镜如活物流入七窍。他的道冠炸裂,白发根根竖立如龙须,背后展开的光翼上布满婴儿掌纹:陈墨!你以为散尽神格就能破局这天地本就是。。。

话音未落,星轨仪废墟中腾起烛龙真身。那巨龙没有鳞片,浑身裸露的血肉上镶嵌着十万颗星官命珠。当它睁开额间竖瞳时,整个王朝的孕妇同时临盆——产下的不是婴儿,而是缠绕因果线的昆仑镜碎片。

镜墟现世!鲛人女子突然捏碎自己的烛龙金瞳,血泪化作火凤冲向天际,陈墨,你等的契机来了!

血泪火凤撞上昆仑镜裂缝的瞬间,陆修远体内所有青铜齿轮逆转。他化作人形钥匙插入碎月湖底,浩瀚的镜墟全貌终于显现:

无数镜面组成的蜂巢中,每个六边形牢笼都囚禁着历代大能。最中央的镜棺里,陈墨的残魂正在被千万条脐带蚕食,而棺椁之上,萧凛的虚影手持判官笔,正在将偷来的时间写入新生儿命格。

陆修远燃烧的血脉突然照亮镜棺底部的小字:

**开镜者陈墨,镇镜者萧凛,饲镜者。。。陆氏**

碎月湖彻底蒸发的刹那,王朝疆土上所有水域开始倒映血色星空。正在生产的产妇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腹中胎儿正透过皮肤触摸外界,而那些婴孩的手掌——全都长着陈墨的指纹。

第十章

血月裂开第七道缝隙时,最年长的产婆看见了神迹。

那位难产三天三夜的妇人腹中,突然透出青铜镜般的光泽。当婴孩带着满身棱镜碎片降世时,接生用的银剪在触到胎衣的瞬间化作流沙。产婆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掌纹正在消失,而新生儿睁开的双眼里,旋转着完整的周天星图。

镜瞳者。。。妇人突然口吐龙语,脐带自动断裂成九节青玉锁链,。。。终于等到破局之人。

千里外的归墟之墟,鲛人女子被血泪火凤灼烧的残躯突然重塑。她空洞的左眼眶里,悬浮的昆仑镜碎片映照出惊人画面:所有镜瞳婴儿的视野彼此串联,正将三界改写成巨大的万花筒。

陆修远在镜墟蜂巢深处发出非人嘶吼。他的脊椎已完全转化为青铜密钥,齿状沟壑里流淌着被压缩的时空。当第一滴青铜血坠入镜棺时,陈墨残魂突然睁开十二对复眼。

陆判官。。。复眼同时映出不同时空的陆氏先祖,。。。你们藏起来的第三块镜片,该归位了。

萧凛的虚影突然凝实,判官笔尖滴落的墨汁化作逆鳞。这些黑鳞贴附在镜棺表面,竟与陈墨残魂的复眼组成完整的烛龙图腾。棺椁底部陆修远燃烧显现的饲镜者字样突然反卷,如活蛇缠住他的青铜脊椎。

原来饲镜者真正的含义。。。陆修远在剧痛中顿悟,是用陆氏血脉当镜面涂层!

碎月湖旧址升起通天光柱。所有镜瞳婴儿同时抬手,指尖射出的星芒在天穹织成囚笼。国师化身的烛龙真身撞上光网,十万星官命珠应声炸裂,每粒碎珠里都掉出个啼哭的镜灵胚胎。

鲛人女子突然纵身跃入光柱。她的鱼尾在强光中蜕变成龙尾,空眼眶里的镜片开始疯狂增殖。当镜片数量达到三百六十之数时,归墟之墟深处传来镜面破碎的脆响——那里竟藏着第三块昆仑镜残片,表面沾着陈墨第一世的心头血。

萧凛!陈墨残魂突然冲破镜棺,复眼射出金线刺入所有时空的昆仑镜,你篡改的根本不是命簿。。。

他破碎的指尖点在某个镜瞳婴儿额间。那孩子的星图瞳孔突然倒转,映照出萧凛从未示人的记忆画面:三百年前剖魂镇天时,是他亲手将烛龙逆鳞塞进陈墨魂魄,而非原本约定的昆仑镜碎片。

镜墟开始崩塌。陆修远的青铜脊椎节节碎裂,每一截都迸发出被陆氏先祖修改过的历史真相。最年轻的星官突然恢复神智,他发现自己撰写的命簿正在反向书写,墨迹里浮出陈墨留下的最后箴言:

**破镜者非镜外人**

**饲龙者终化烛**

当最后一个字浮现时,所有镜瞳婴儿突然停止哭泣。他们的身体融化成水银状物质,顺着光柱流入碎月湖底的青铜密钥。陆修远在消散前最后看到的,是鲛人女子与第三镜片融合的身影——那轮廓分明是陈墨与萧凛的共生体。

天机阁废墟中,国师腐朽的龙躯突然绽放出千朵血莲。每朵莲花中心都坐着个镜灵胚胎,他们手中握着的不是命运丝线,而是半截燃烧的因果鳞。

这才是真正的饲镜。。。莲海中的胚胎齐声呢喃,声音与陈墨消散前的叹息重叠,。。。以众生为鉴,照见本真。

昆仑镜的嗡鸣传遍三界时,新生儿的母亲们发现孩子掌心多了道镜纹。而在无人知晓的时空夹缝里,半面残镜正吸收着血色星芒,镜中隐约可见陈墨与萧凛背靠背的身影。

他们脚下,崭新的因果线正在悄然生长。

第十一章

青州府的更夫第一个察觉异样。

梆子敲过三更时,他瞥见自己的影子还停留在二更的位置。起初以为是老眼昏花,直到灯笼照出街边乞丐——那人分明在啃馒头,脚边却堆着鱼骨残渣,腥气里混着未来的馊味。

时虫蛀空的日子。。。乞丐突然开口,吐出半片带血的龙鳞,该补天了。

茶楼说书人的醒木卡在半空。

他张合的嘴继续讲着《昆仑劫》,声音却从台下茶客的茶杯里传出。满堂宾客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重复三天后的动作:王掌柜本该后日折断的翡翠扳指,此刻已在他指间迸裂;李秀才尚未写就的状纸,正从周寡妇袖中飘出。

时茧成型了。角落里的黑衣客轻笑。他掀开兜帽,露出琥珀包裹的右半张脸,那晶体里冻着条正在倒游的烛龙:劳驾,借你未诞生的恨意一用。

黑衣客指尖触碰说书人的瞬间,整座茶楼坍缩成茧。青州府上空浮现出蜂巢状时空囊,每个六边形囚室都关着个正在经历不同时间流速的百姓。而真正的黑衣客,正从茧丝中抽出周寡妇未来丧子的哭声,将其织成箭矢射向虚妄海方向。

第十二章

虚妄海的浪头打来时,渔娘看见了昨天的自己。

她分明在修补今天的渔网,浪尖却站着个正在拆解明日渔网的自己。两个时空的梭子针交错飞行,在空气中织出青铜色的悔恨——那是她本该在及笄那年说出口的拒绝。

接住!浪里的昨日渔娘突然抛来鱼骨簪。现实中的她下意识去接,簪子却穿透掌心,将某种冰凉的记忆注入血脉:二十年前被海祭的妹妹,正在某个时茧里重复着坠崖的瞬间。

渔娘突然能听见海浪的呓语。那些幽蓝的褶皱里,密密麻麻刻着陈墨的字迹:

**每滴海水都是未选择的路**

当她试图触摸最近的字痕时,整片海域突然直立如墙。虚妄海变成巨大的碑林,而她的倒影正在碑文间快速衰老。在最后一块碑石上,她看见自己变成了黑衣客琥珀中的倒影。

此刻青州府上空,补天盟的时茧开始呕吐。琥珀人形从蜂巢跌落,在触地瞬间化为青铜沙漏。黑衣客首领时匠踏沙而来,他手中提着的不是武器,而是盏用悔恨编织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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