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到金陵,花神节就是动手之时。
陈御史恭敬道:请转告元承殿下,席衍已中剧毒,姜艾那丫头。。。
席衍猛地捂住姜艾的嘴——她差点惊叫出声。那些人说的竟是:当年母亲没死,而是被囚在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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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马车上,姜艾浑身发抖:他们还活着。。。母亲和那些贵女。。。
席衍将她冰凉的手包在掌心:所以元承要杀你——你是公主血脉,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原来当年建安公主假死,带着被残害的贵女们暗中组建花神盟,用白山茶传递消息。而元承此次前来,就是要彻底铲除这些叛徒。
花神节。。。姜艾突然抬头,他们要在那天动手?
席衍眼中寒光闪烁:所以我们抢先一步。
次日清晨,姜府挂起白幡——席将军伤重不治。姜艾一身缟素跪在灵前,接受百官吊唁。陈御史假惺惺安慰时,她故意让袖中的白山茶掉落在地。
当夜,果然有黑衣人潜入灵堂,掀开棺盖的瞬间——本该死去的席衍暴起杀人,剑锋直指对方咽喉:元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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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这日,姜艾穿着嫁衣立于祭台。按照计划,她要以身为饵引出元承。腰间暗藏的匕首贴着肌肤,冰凉如那支白玉簪。
来了。耳畔传来席衍伪装成乐师的声音。
元承一袭红衣走上祭台,金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他伸手要掀姜艾盖头,突然脸色大变——盖头下赫然是谢南锦苍白的面容!
殿下找我?姜艾的声音从神像后传来。她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个鎏金盒子,不如先看看这个?
盒中整齐排列着十九只右耳,每只耳后都有花神刺青。元承踉跄后退:你。。。你怎么找到她们的。。。
因为公主留下了地图。姜艾猛地掀开神像红绸,露出里面机关——正是囚禁贵女们的地牢入口!
元承狞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击掌,数十弓箭手从四周现身,建安公主的女儿,正好代替她和亲!
箭雨袭来那刻,席衍带兵杀到。混战中姜艾肩头中箭,却死死抱住要逃跑的元承:这一箭,替我母亲还你!
元承突然扯开她后领,露出那枚花瓣胎记:果然是公主血脉!他狂笑着举起匕首,那就一起死——
嗖!一支羽箭穿透他咽喉。席衍站在三步之外,弓弦犹颤:本王的夫人,轮不到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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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北国使团灰溜溜离开金陵。皇帝论功行赏,席衍却递上辞官奏折。
姜艾在院子里修剪新栽的白山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真要辞官?
席衍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嗯,带你回江南。他取出那支白玉簪,轻轻插回她发间,公主的夙愿已了,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了。
姜艾转身,突然摸到他腰间鼓鼓的物件——是那块旧绣帕,如今被仔细裱在了檀木框里。
还留着?
席衍低头吻住她:留着当聘礼。
风吹过满园白山茶,仿佛多年前那个小丫头牵着盲眼少年的袖子,在栖玄寺后山笑得灿烂:
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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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马车离开金陵那日,正值梅雨初歇。
姜艾靠在窗边,望着渐行渐远的城门。席衍将一件薄毯披在她肩上:在想什么?
想母亲。她摩挲着白玉簪,若她还活着,现在会在哪里?
席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今早收到的。
信笺上是熟悉的字迹——建安公主亲笔。原来当年她假死后,一直隐居在江南某处寺院。信中只有寥寥数语:见字如晤,母安。白茶花开时,可至栖云寺一叙。
姜艾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一片墨痕。席衍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我们直接去栖云寺?
她摇头:先回家。
这个家,是席衍在姑苏城置办的宅子。三进院落,临水而建,推开雕花木窗就能看见河道上来往的乌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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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比想象中热闹。
姜艾刚踏进垂花门,就被一群丫鬟婆子围住。为首的嬷嬷眼眶泛红:老奴终于等到将军带夫人回来了。
席衍难得露出窘态:这是徐嬷嬷,从小照顾我的。
更让姜艾惊讶的是后院那片药圃——种满了金蝉花与白山茶。席衍从背后环住她:知道你惦记姜大人的病,特意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