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的公益展上,我对那幅画一见倾心,辗转找到了匿名作者「JI」。
那幅画有我喜欢的张扬和热烈,和季明笙后来现实阴郁的画风区别很大。
我曾问过为什么,季明笙却不愿多说。
我只当性格使然,没有多想。
却没想到是季明笙有意隐瞒,让我错把顽石当太阳。
我冷漠地看了季明笙一眼。
我和季老师之间,欺骗的伤害其实算不得什么,你说对吗
季明笙被我话里的尖锐刺到,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离婚,从此各不相干就好。
说完,我懒得再看他一眼,拉起江献阳回到工作室。
我以为高傲如季明笙,会就此放弃,却没想到他竟然缠了上来。
他将自己历年的画作都委托给工作室,并且让利20%。
见钱眼开如艾文,刚想答应,江献阳从天而降,一把撕碎了协议。
不好意思,我和白雾刚签了排他性补充协议。
我在艾文欲哭无泪的目光中耸肩,谁让我是合伙人呢。
季明笙则是盯着我短成板寸的头发发呆,白雾,你。。。。。。
我充耳不闻,转身吩咐甲方。
送客。
江献阳送瘟神一样把季明笙扫地出门,谁知道隔天,我们又在纹身店门外见到了他。
像在搞行为艺术一样,季明笙两只手臂皮开肉绽地流着血,任路人怎么议论,都只是捧着一幅画框,垂眼立在那里。
见我来了,他将画框翻转,急切的展现在我眼前。
是我的画像。
白雾,我知道错了。
这是我用自己为你画的画像,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围观群众不明白什么叫用自己来画像,我却瞬间懂了。
季明笙的手臂上,许多伤口都还在流血。
不是画的,是真的,他用血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