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来的人几乎站得坐不下。
夏沫虽然没有父母,但好在有很多亲戚朋友,很给她撑场面。
仪式正式开始,司仪走过彩排一遍的流程,双方交换戒指。
那是两枚金戒指。
可能是祝他们自己,走到金婚。
我想笑着祝福,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不要啊,江鹤年。
谁都可以,不能是夏沫。
清月,你今天可真漂亮。
江鹤年牵着她的手,嘴里说的,是我的名字。
你疯了吗江鹤年,苏清月已经死了!
夏沫扯掉头纱,把交换的对戒摔在地上,连日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
她尖叫,痛骂我阴魂不散。
苏清月活着又怎么样她不是一样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我永远都压她一头。
她说江鹤年不识货,非要让她委曲求全地学我的模样。
一个死人拿什么和我比!
摄像机记录下这场闹剧,底下人不明所以地离场。
只有夏沫在很多天的精神折磨之下崩溃。
江鹤年听到她的声音如梦初醒,环顾四周。
婚礼现场都是照我的喜好布置的,他亲手包办绝不会有错。
可现在,夏沫说我死了。
眼神清明地定格在我的方向,好像他能看到我。
他问。
死了吗
是啊,江鹤年,我死了很久了。
我们之间有好多误会没有解开。
还死得有点委屈。
赖在他身边那么久,差点以为,他不要我了。
连日的苦闷倾泻而下。
我想抱他,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
江鹤年哭了。
10。
我也跟着哭。
但是灵魂哭泣,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
他颓然坐在台阶上,掩面痛哭。
夏沫在一旁大喊大叫,让摄像别拍了。
现场的人推搡争执,底下人早早拿出手机来看热闹。
江鹤年独自在那里,好像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
有人问这婚还结不结。
你们没看见外面立牌上贴的名字吗苏清月,好像是前段时间死了的江夫人。
听这话的我赶忙出去确认。
真的。
两个人的婚纱照上,标的是我和江鹤年的名字。
就连照片也被他换了。
这点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
我是很后悔连累他的。
在场的人乱成一团,江鹤年从台阶上下来,推开人群往外面走。
夏沫从身后拉住他,问他要做什么。
她的指甲死死掐在他的西装袖口,还执着于做江家女主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