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活着,我怀疑她都会把我请上。
当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她是寝室里唯一一个高考考上来的。
现在能到这个地位,真是不容易。
要不是她的结婚对象是从别人手上抢来的,我总要祝贺她。
江鹤年有时候面对她,会错叫我的名字。
我不怪他,夏沫模仿得太像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得益于我们形影不离的四年。
可她比我聪明多了,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轻声提醒江鹤年。
苏清月是他小妈。
活着成了他的长辈,死了更是要写在户口本上。
江鹤年从没有怀疑过夏沫不认识我。
我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再听到他叫我名字了。
只是临近他的婚期,我的灵魂有点不好。
我怀疑自己是要消散了。
但又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到。
好像把我留下来,专程见证他们的幸福。
这对我有点残忍。
可对夏沫很好。
江鹤年会抱着夏沫道歉,说叫错她的名字。
他耐心地哄着她,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
到最后哪怕夏沫装得那么拙劣,江鹤年也愿意陪着她。
我猜时间够长,也许我能见到江鹤年完完全全地爱上她。
这种曾经最让他厌恶的女人。
一想到这可能,我的心就绞痛。
比我犯胃病还痛。
还好,我没时间了。
也不想再继续看他们的恩爱戏码。
我不看他们,自然就不知道很多事。
比如,夏沫费尽心机换的香水总是被换回来。
又比如,她尝试让江鹤年记住她的喜好却屡屡失败。
还比如,无数次说过的话永远被他敷衍带过。
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许更改。
更没听见他最后那句。
我们请一个证婚人,苏清月。
9。
婚礼当天,江鹤年一遍遍确认最后细节。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穿新郎服,也是最后一次。
他敲开化妆室的门,夏沫就在里面。
她没有父母,从小被奶奶带大,成年后奶奶就走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一整个寝室都很同情夏沫。
现在又是她这么提,靠在江鹤年身上,柔情款款地说她只有他了。
我知道的。
江鹤年轻轻吻过她的发顶,他真温柔。
我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清月。
听到称呼的我和夏沫呼吸同时一停。
她慌乱推开江鹤年,让他赶紧准备上场。
他对夏沫百依百顺。
酒店大堂,来的人几乎站得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