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长剑落地。林霄捂着手腕，满脸不可置信。

全场哗然。外门弟子击败内门精英，这在玄天宗历史上屈指可数！

好！

墨玄宗主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上，抚掌而笑：季长歌，可愿入我门下?

季长歌跪拜行礼，没注意到观礼台上秦无炎阴晴不定的表情，也没看到人群后方苏沐复杂的眼神。更不会知道，藏经阁的屋顶上，一个黑衣人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玉简记录着他比试的每一个细节。

当夜，季长歌被安排到内门弟子居住的紫霞峰。他正收拾行囊时，窗外传来三声轻叩。

苏沐站在月光下，手里捧着个木盒：给你的。

盒中是一枚青玉剑佩。季长歌刚要道谢，苏沐却压低声音：小心林霄。他叔父是戒律堂首座。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天元剑典》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季长歌心头剧震。少女却已转身离去，只有夜风送来她最后一句话：

藏经阁东角还有三本残卷，明日我带你去。

---

3剑心问道

紫霞峰的晨钟比外门早了半个时辰。季长歌盘坐在青玉蒲团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面前悬浮着一柄三尺青锋，剑身微微震颤，却始终无法按照《天元剑典》记载的那样随心运转。

又失败了。。。。。。

季长歌睁开眼，长剑锵啷一声落地。自从三日前被宗主收为亲传弟子，他得以修习更高深的御剑术，却始终卡在以气御剑这一关。

师弟这么早?

苏沐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少女今天换了一身淡青色劲装，发髻高高束起，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气。她轻巧地翻过篱笆，捡起地上的长剑，指尖在剑脊上一弹。

剑是好剑，可惜少了灵性。她将剑抛还给季长歌，《天元剑典》讲究剑心通明，你太着急了。

季长歌接过剑，眉头微皱：宗主只说让我参悟剑意，却不肯教具体法门。

因为每个人的剑心都不一样啊。苏沐变戏法似的摸出两个油纸包，丢给他一个，喏，葱油饼。我偷溜下山买的。

热腾腾的饼子香气扑鼻。季长歌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就没吃饭，三口两口吞了下去。苏沐看得直笑：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正说着，一道传音符飞入院落，在空中燃成一行字：

辰时三刻，天枢阁见。——墨玄

季长歌急忙起身整理衣冠。苏沐拍拍手上的饼屑：快去吧，宗主最讨厌迟到。她眨了眨眼，对了，申时我在藏经阁东角等你。

天枢阁位于主峰之巅，四面轩窗大开，云海在脚下翻滚。墨玄宗主负手而立，白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弟子拜见宗主。季长歌恭敬行礼。

墨玄没有回头：可知为何收你为徒?

季长歌一怔：因为。。。。。。弟子的剑脉天赋?

天赋?墨玄轻笑一声，突然转身，并指如剑点向季长歌眉心！

季长歌本能地要躲，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宗主的手指在距他皮肤寸许处停住，一道清凉气息流入经脉，直抵心口剑印所在。

这是。。。。。。

十六年前，剑阁覆灭之夜。墨玄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我亲眼看着那道剑光划破夜空，带着一个婴儿坠入凡尘。

季长歌如遭雷击。剑印剧烈跳动起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冲天火光、破碎的牌匾上剑阁二字、还有一双将他推离危险的手。。。。。。

当！

阁内铜钟突然自鸣。墨玄收手后退，神色恢复平静：今日起，你每日午时来此修习两个时辰。记住，剑道即心道。

离开天枢阁时，季长歌的脚步都是虚浮的。宗主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深处尘封的门。可门后究竟藏着什么，却依然模糊不清。

季师弟！

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林霄带着三名内门弟子拦在山道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听说宗主亲自指点你?真是。。。。。。令人羡慕啊。

季长歌不想纠缠，侧身欲走。林霄却突然拔剑：切磋一下如何?让我也领教领教剑脉天才的高招！

话音未落，剑锋已至面门！季长歌仓促拔剑相迎，铛的一声，虎口震得发麻。林霄的剑招比上次狠辣数倍，招招直取要害，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住手！

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将两人强行分开。秦无炎飘然落地，面色阴沉：宗门内私斗，成何体统！

林霄立刻收剑行礼：弟子知错。只是想向季师弟请教剑法。

秦无炎冷冷扫视众人：都回去面壁思过！待林霄等人走远，他才转向季长歌：宗主跟你说了什么?

季长歌心头一跳：只是指点剑法。

秦无炎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叹道：剑阁往事牵扯太大。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