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是受了刺激才变得如此反常:
青禾,你别是被吓傻了吧
无论如何他也预付了一个月的工钱,我们是实实在在拿到手了。
剩下的一个多月,就当白干活了吧。
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也怪我识人不清,才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最难受的不是掌柜的翻脸无情,是我同许彦华那么要好,她却……
我磨着砍柴刀,淡淡道:
无妨,咱们也不差这点银子。
危难时刻最见人心。许彦华为了些蝇头小利污蔑你,说明咱们看走了眼。
第二日,小婶兴冲冲和我说:
青禾,我刚听街上的人说,吉春居那个吴掌柜,昨日里走夜路,不知怎的就摔断了腿。
我哦了一声,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报应来了吧。
小婶双手合十,甚是虔诚:定是菩萨保佑,昨日里他还威胁咱们俩,晚上他就摔了一条腿,真是因果报应。
看来我在小婶心中已经变成菩萨了。
30
小婶尝到赚钱的滋味后,总是不想在家闲着,又琢磨起了租铺子的事。
这段时日除了必要的开销,攒了差不多不到一百两。
我们去城里找了个租赁铺子的牙行,转了整整一天。
终是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年租金四十两、位置不错的铺子。
铺子挺大,能摆十张桌子,后面还有带了三间房的小院子。
这样我们可以住在铺子后面,不用日日来回往返了。
更为重要的是,可以把栖夏牧风接过来。
栖夏可以去城中官府办的女学中学门手艺,或者继承小婶的厨艺也是极好的。
牧风可以去城里的学堂开蒙,学得好了说不定还能挣个功名。
晚上给牙行交了租金,第二日我们就开始搬东西。
又添置了些桌子凳子,简单布置了一下,食肆就开张了。
我和小婶商议许久,因着天寒,人们喜欢吃些热乎的。
最终决计中午卖些鸡汤馄饨,晚上羊汤、蓑衣饼、炙羊肉,再配着卖些果酒。
铺子地段挺繁华,周围住着的都是不缺钱的主。
所以价格定得高了些:
鸡汤馄饨三十文一碗,羊汤二十文一碗,蓑衣饼十五文一个,炙羊肉贵些,一百文一碟。
果酒五十文一碗。
如此一来,利润也厚些,除了租金也能富余不少。
当然与吉春居的定价相比,不足其一半。
鸡骨汤从早上开始熬制,到了中午漂浮起一层金灿灿的油。
碗底放些鸡油、盐、小葱、芫荽,冲入一勺鸡汤。
馄饨个个皮薄馅大,煮熟后捞进碗中。
一口咬下去,猪肉馅的汁水喷薄而出,再喝口汤,仿佛把人间的鲜美都汇集于此。
炙羊肉是从吉春居的厨子那学来的法子,小婶又改进了一番:
羊肉提前用香料腌制。
客人若是点了这道菜,我们便把一个小炉端到桌上,现场烤制。
客人也可以自己翻面炙烤,熟透以后,撒上一点点西域来的孜然。
爱吃辣的可以撒一把辣椒面。
孜然味冲,到了炙烤的羊肉上,立马香气四溢,把店门口过路人的魂也勾了过来。
定价虽高,却是供不应求。
果酒有桂花、杏子、李子味的,酒香中夹杂着甜甜的水果香气,很受客人喜欢。
靠着独特的味道,我们食肆的生意越来越好,我和小婶比之前摆摊时还累。
一月下来,竟赚了六十余两白银,小婶乐得合不拢嘴。
直懊悔没早点出来开铺子。
第二月,我们雇了一个杂役,又雇了一个洗碗的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