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脸惊恐地看向我。
我这一拍,用了七分力。
他的肩胛骨这会该有快要断了的痛感。
吴秀莲拉着他的手,心急火燎:
怎么了,她把你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
这下你还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吗
他惊惶地摇摇头,女侠,我们错了,是我婆娘冤枉的你们,我这就回家教训她去。
我只是看着他,摇摇头,声音冷淡:不行。
赵耘泽很上道,他抬起那只没被卸力的手来,朝着吴秀莲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一个人丢人现眼还不够,还拉扯上我
我就说嫂嫂为人清白,怎会做污蔑你的事
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给我告状,我怎么能在这做这种是非不分、冤枉好人的事
说着又一巴掌朝吴秀莲脸上招呼过去。
第一个巴掌打过来,吴秀莲懵了,愣在原地。
第二个巴掌打过来,她可算反应过来了,反手就挠在了赵耘泽脸上。
她尖叫着:赵耘泽,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今天我和你没完。
说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赵耘泽因着一条胳膊还被卸着力,所以并不占上风。
短短一会,他脸上就多了好几道血印子。
这会村民都吃完了饭,围在门口看热闹,对着他俩指指点点:
平时看着赵耘泽是个厉害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嗨,就是个窝里横。
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婆娘嘴巴臭,早就该被教训教训了。
许是周围嘲讽的声音太大,他们俩也自觉脸上无光,从小婶家门口扭打回了自己家。
吴秀莲尖利的嗓音和赵耘泽的脏话断断续续传进我们的小院里。
唉,没两把刷子还要替自己婆娘出头,也是个拎不清的。
不过他比赵耘生还是要强些的。
最起码没有丢下一家子人自己跑路。
牧风一脸懵懂:叔叔不是来找你和娘亲兴师问罪的吗怎的他和婶婶打起来了
我道:许是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看清了你婶婶的真面目,所以内心自责,选择了帮理不忙亲。
小婶附和道:你姐姐说得没错。
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自己的婆娘有没有受委屈更不重要。
自己的面子也没有那么重要。
谁拳头硬谁就占理。
撒泼打滚、胡搅蛮缠、阴阳怪气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过孩子还小,这么血淋淋的真相倒也不必现在就知晓。
小婶钦佩地看着我,感慨道:
青禾,有你在,感觉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们又围在桌子旁边,在隔壁的哭声骂声中心满意足地吃完了剩下的兔丁,没有剩下一丝肉。
17
时间过得飞快,除了阴雨天气,我几乎每日都上山打猎。
有时是只兔子,有时抓只野鸡,或者捞几条小鱼炖汤喝。
当然也有一无所获的时候。
靠山吃山,总不能腆着脸要求大山日日馈赠。
栖夏和牧风肚子里的油水多了起来,脸也变得胖嘟嘟的,不再是初见他们时干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