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中，她将注射器扎进心脏：我选第三条路——

机械脊椎突然分解成纳米虫群，吞没了整个地下基地。在意识消散前，沈璃听见不同时空的自己在耳边低语：

让死亡成为真正的涅槃。

沈璃在纳米虫群的嗡鸣中睁开眼，腕间电子镣铐正在抽取她的血液。这是间全透明直播法庭，旁听席坐着三百名戴着防毒面具的民众，而她的辩护律师席上——摆着江雪柔的骨灰盒。

被告人沈璃，涉嫌谋杀江氏集团继承人江雪柔，证据确凿！

审判长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身后大屏播放着剪辑过的监控：她抱着液氮罐潜入太平间，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小宝。画面突然跳转到实验室爆炸，江雪柔的残肢在火海中飞舞。

旁听席传来啜泣，沈璃瞥见角落里的陆凛。他裹着黑色风衣，手中把玩着小宝留下的棒棒糖，脚边蜷缩着个戴眼罩的男孩——正是三天前声称要保护性监视她的小宝。

反对！沈璃突然举起被锁链束缚的手，我申请呈交第108号证据——江氏药人实验室的活体记录。

审判长敲击法槌的手僵在半空。旁听席灯光骤暗，她颈后的芯片自动连接庭审系统，虚拟投影在穹顶展开血色画面：

十五岁的沈璃被绑在手术台上，江雪柔举着电钻逼近她太阳穴。姐姐忍一忍哦，第七次开颅手术说不定能取出完整数据呢。视频右上角显示着日期——正是她前世被顾明城杀害的三年前。

旁听席爆发骚动。沈璃撕开病号服，露出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这里每道伤疤，都对应一个被江家灭口的药人孤儿。

她按下藏在臼齿里的开关，所有旁听者的防毒面具突然播放加密视频：顾明城将试药失败的孤儿推进化尸池，池底累累白骨间，赫然有具骷髅戴着江雪柔的订婚戒。

真正的江雪柔，三年前就死在药人实验室。沈璃的机械义眼射出红光，扫描全场后锁定VIP包厢，而现在这位，不过是江家培养的替身杀手——代号黑桃Q。

包厢防弹玻璃轰然炸裂，假江雪柔的硅胶面具在热感镜头下融化，露出整容过度的真容。她狂笑着按下引爆器：那就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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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防空洞。**

沈璃在爆炸前一刻被陆凛拽进逃生通道。男人摘掉她的电子镣铐，伤口渗出的血竟是幽蓝色：直播观众突破三亿，满意了

还不够。她擦去嘴角血渍，从机械脊椎中抽出血淋淋的芯片，这是江家与境外势力的交易记录，我要你把它送进总统府。

陆凛突然将她抵在潮湿的墙面上，呼吸间带着腐朽的蔷薇香：利用我清理江家，转头就想逃他扯开风衣露出心口溃烂的皮肤，你的纳米虫在啃噬我的心脏。

沈璃怔怔望着他胸腔内跳动的机械泵。前世那个将她活埋的恶魔，此刻脆弱得像是摔碎的青花瓷。

你活该。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当年在孤儿院选中我做药人的，不正是陆家

震动突然从头顶传来。防空洞裂缝中飘落灰烬，混着刺鼻的腐臭味。小宝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病毒爆发了！那些化尸池的。。。

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不明病毒通过直播信号传播，感染者出现皮肤溃烂、攻击活人症状！请市民立即居家隔离。。。

沈璃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恐怖画面：观看庭审直播的观众正一个个抓烂自己的脸，他们的血管里蠕动着熟悉的蓝色荧光——正是涅槃计划的基因毒素。

这才是你真正的复仇她揪住陆凛的衣领，让全世界给江家陪葬

男人咳着血笑出声：不，是给你创造舞台。他按下她后颈凸起的第七片蔷薇花瓣，现在你是唯一抗体携带者，救世主小姐。

防空洞轰然坍塌的瞬间，沈璃听见此起彼伏的枪声。特种部队的探照灯穿透尘埃，无数枪口对准她的心脏：

发现移动感染源！立即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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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医疗中心手术室。**

沈璃在剧痛中醒来，发现四肢被铐在手术台上。头顶无影灯映出顾明城扭曲的脸，他举着抽血泵大笑：没想到吧我才是抗疫总指挥！

你每抽一管血，病毒就变异一次。沈璃盯着导管里泛蓝的血液，猜猜第十次抽血时，你会不会变成怪物

顾明城疯狂加大抽血速度：等把你的血制成疫苗，江家就能掌控。。。啊！

他的惨叫与玻璃炸裂声同时响起。陆凛撞破观察窗跃入，手中握着沈璃被抽出的500cc血袋。他仰头饮尽鲜血，皮肤下的蓝光骤然炽烈：多谢款待。

沈璃趁机挣脱镣铐，反手将手术刀扎进顾明城脊椎：这一刀替108个药人还你。男人抽搐着倒地，身后监控屏显示疫苗已被调包成病毒原液。

你早就知道。。。她转头看向陆凛。

我知道你会选择救人。他将染血的婚戒套回她指尖，去顶楼停机坪，那里有你要的真相。

电梯门开时，沈璃看见满墙的电子墓碑。每个名字都对应一个死于药人实验的孩子，而最顶端的墓碑显示着：

【沈璃

1998-2023

涅槃计划第七代容器】

旁边却贴着陆凛少年时期的照片，死亡日期是2003年7月15日。

暴雨裹挟着火药味扑面而来。沈璃在直升机轰鸣中回头，看见陆凛站在天台边缘，手中握着引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