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来自云城的信,由大队长递给裴云潇。
信封上,一封的字迹歪歪斜斜,洋洋洒洒的写着裴云潇收。
另一封的又端正清晰着写着一个“听。”
裴云潇算是看明白了,一封是给他大嫂的,另一封应该是跟家里报平安的。
将那封写着“听”的信放在院子饭桌上,打开手中的信封。
除了信纸,还有津贴,裴母在旁催促。
把钱交给他奶,展开信纸,上面潦草的写着八个大字,“一切安好,挂念可放。”
裴云潇好一顿认,差点没看明白什么字,看完后便念给他爸妈、奶听。
听完,裴老太浑身不得劲。
“还以为他去云城了会饿着冷着,没想到是吃饱了撑的,这个败家子,花起钱来一套一套的,就这几个字还寄什么信啊,都寄信了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
“……”
裴云潇无言,摸了摸给他大嫂的那封信猜测道。
“应该是想给大嫂写信,我们这封是顺带的。”
听完裴老太也沉默了。
确实没猜错,甚至这封信是到了邮局才写的。
许听拿到信时已经吃早饭了,刚拿到还有点发懵。
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已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通篇看完,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脸颊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
裴母问信里写了什么,她支吾半天说了句云澜中秋回来。
苏芸看她这样就知道不对劲,悄悄起身站她身后,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念出来。
“白日你在心里,深夜你在梦里,我落笔写下你~~~”
许听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了立刻蹦起来。
甩手撅着苏芸的嘴巴,进行手动闭麦。
裴家人齐齐看过来,裴父还有些云里雾里。
挠挠头开口:“什么白日里在心里,深夜里在梦里?”
许听被调侃,忍不住又开始脸热,羞赧的埋下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甩在裴父的后脑上,他捂着脑袋。
“妈,你打我干嘛?”
“那是你大儿写给他媳妇的,跟你没关系。”
“啊?哦,写的真拉垮。”
“啪”又是一巴掌抽上去,不过这次是背上,因为他还捂着脑袋。
裴老太火气上来了。
“你这嘴皮子没和脑子连一块吗?还是你上茅厕的时侯,把脑干拉出去了?”
“还有你,吃饭了找不着人,上哪去了?”
裴老头子刚上桌,早饭还没看清有什么,就被自已儿子惹出来的怒火波及。
“上茅房去了。”
“真是懒人屎尿多,干什么能蹲这么长时间,在里头翻肠子玩啊?咋喊找不着人。”
裴老头:“……”
“赶紧吃饭!吃完建军好领红艳去把婚离了。”
裴老太吼完率先动筷,挂面洁白如丝,散在澄清的汤中,汤面上不见丁点油花。
裴云澜是16岁就入了部队,如今已有7年,月津贴26元。
裴云潇在村里当老师,津贴是6元一月,如果是去县里,应该更高。
裴家人除许听和苏芸这俩米虫外都是勤快人,每天上工也能挣记工分。
一斤挂面两毛四,还是吃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