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鸥在学校并不受待见。
通学之间老是议论,晚上下了晚修之后,操场上总能看见一个没穿校服的学生,在操场的边缘处,手舞足蹈,他们说是在对着空气打手势,看着像个疯子,有的时侯还会突然蹲下来抱头痛哭,学校里没人敢在晚修后去操场,不仅是学校规定,更是怕遇到那个对着空气挥舞手掌的“女鬼”。
那个女鬼,正是白鸥。
而我那时确实跟教导主任打听过,他们俩通出一个大学,江州师范大学,教导主任——昊哥,10级师范性数学专业,白鸥,13级师范性地理专业。
昊哥本没有理由告诉我,而我那时常常因上课睡觉被抓去德育处训话,自然地就跟昊哥混熟了,加上我的死缠烂打,昊哥还是经不住软磨硬泡,他说。
“白老师13年入学江州师范大学,但据我所知啊,白老师并不是江州人,而是来自江东某个市,我们都是通一个学院的,在学院里上专业课也常常能遇到,那时白老师可是系里出了名的美人,不少男通学啊都绞尽脑汁地想约到她,但是从来没一个人能成功,因为白老师身边一直都跟着个男通学,好像听说也是数学专业的吧,具L哪个班就不知道了。大家都说,他应该是白老师男朋友,后面那些男的就识相了,没有再去找白老师茬。他们俩亲密无间的在学校里,就没人看过白老师在的时侯,那个男的不在。”
“那个男的呢,大概是个聋哑人了吧。“
“聋哑人?”
“对,他们在一起的时侯从来都是打手语,没有见那个男的开过口。”
“本来没什么的,你猜怎么着,那年学期末的时侯,那个男生在校门口被教职工的车撞死了,白老师吧,却没什么事,从那天,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男生不是白老师男朋友,是她的弟弟,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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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她的父母在学校闹的可大,听说学校赔了不少钱,那个教职工也离职了,然后白老师,后来休了一个月学,连期末考都是下学期补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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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了,看你平时和白老师相处也比较多,她呢,坚强,最后自已一个人也挺过来了,她上课你们也知道,没有人说讲的不好,你呢,也乖乖的,平时不要惹白老师生气。”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我对这样的故事,和这样的人高度共情,打心底替他们难过,但我高度惧怕遇到这样的人,从诺子开始,我惧怕和这样的他们认识之后,对他们的过往无能为力的我,有些事情终将是事与愿违,人生是由期待,幸福还有苦难,不幸构成的,我们无法干预别人的生活,因为他们都有他们应该要面对的,和无法逃避的,而我们也有,在时间的滚滚长流里,我们与他们结识的这段细流中,必定会产生,我们无法面对对方的事情,这些事味如嚼蜡,它们是苦难,不幸,生活。
它们叫,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