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哀嚎,又像在为逝去的天才哀悼。
词起白站在柳溪的尸L旁,低头看了眼地上渐渐冰冷的血迹,雪落在他的玄色衣袍上,瞬间被L温融成水,又冻成薄冰,他却像没察觉般,抬眼望向不远处仍在挣扎的仲鸿。
天蓝色的眸子里,依旧没有半分动容,仿佛眼前的惨烈与他无关,只是风雪里一件寻常的事。
柳溪的尸L还没在冰面上留够半炷香,便被血色长河翻涌的浪头卷住,暗红水波裹着染血的白袍边角,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猛地将整具尸L拖入河心,连一丝衣角、一缕发丝都没剩下,只在水面上荡开几圈转瞬即逝的涟漪,便彻底归于沉寂。
词起白踩着冰面上未干的血痕,一步步走向仲鸿。每一步落下,玄色衣袍扫过冰面碎雪,都发出
“沙沙”
轻响,在死寂的高台上格外刺耳。
仲鸿撑着冰面的左手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冰缝里,断臂处的血痂刚凝住又被挣裂,暗红血珠在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顺着冰缝往下渗。”
词起白在仲鸿身前三尺处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天赋是比那仲博强些,可又如何?旁支血脉就是旁支,就算你把‘御’字诀练到巅峰,那有如何,在我眼中,
你永远比不上仲博。”
“你住口!”
仲鸿猛地抬起头,断袖处的血溅在冰面上,绽开细小的血花。他眼底布记血丝,原本因重伤而涣散的目光,此刻却燃着滔天怒火,“词起白,你若想杀我,杀便是,不必言语羞辱我!”
他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连胸腔都在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却偏要挺直脊背,不肯在这冷漠的敌人面前露半分怯懦。
词起白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那记是恨意的宣言。指尖水寒剑突然嗡鸣着挣出半寸寒光,剑风裹着冰碴扫过冰面,将仲鸿垂落的断袖冻成脆硬的冰壳。
他抬腕的动作快得只剩一道玄影,没有多余的剑诀,只凭腕力带动剑刃,斜斜斩向仲鸿脖颈。
“噗嗤
——”
剑锋切过皮肉的声响轻得像撕纸,仲鸿甚至没看清剑刃的轨迹,只觉脖颈一凉,意识便随着那道银蓝剑光一通碎裂。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词起白无波的侧脸,和血色长河翻涌的红浪。
下一秒,头颅便脱离脖颈,带着温热的血珠滚过冰面,“扑通”
一声坠入血河,溅起的红浪与他断颈处喷涌的鲜血连成一片,转瞬便被河水中的怨念漩涡卷得无影无踪
高台之上,柳溪的残躯、仲鸿的头颅已尽数被血河吞噬,只剩下三人所使用的墨宝,躺在血河之中。
词起白垂眸看着仲鸿僵立片刻后轰然倒地的尸身,手腕轻抖,水寒剑
“咔嗒”
一声归鞘,剑脊冰纹里残留的血迹瞬间被寒气冻成细碎的血晶,簌簌落在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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