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并不打算现在动手,面子上很满意地点点头。 话说到这份儿上,基本就确定这家店就是林星宇固定卖赝品的地方了。 “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列个单据给我,我还得再去其他地方转转,手里拿着不方便。待会儿离开古玩街的时候,我来拿货,再一并把钱给你。” 店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这门生意赚大了。 嘿嘿,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 这赝品才做了不到半个月,都快赶上往日里半年的收入了。 赝品的成本低,但因为卖相好,卖价甚至比真品还要贵。 单论那秦汉时期的青铜把件,法律上并不允许买卖,但私下交易没个小一个亿拿不下来。 而成本只需要几千块。 这其中的暴利,如处子的体香,有,却少有人懂。 陈野拿到单据之后,欣欣离开。 老板热情地把他送到店门口,还招呼着以后再来。 陈野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地回应了几句。 继续在古玩市场上转了转,又发现一家许记古玩行里有大量出售林星宇式的赝品。 进去客套一番,以同样的方式拿到了单据。 天色已临近晌午。 陈野看着古玩街渐渐稀少的人群,并没有再发现赝品。 于是,走到角落,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元德的号码。 “喂,沈老,是我,陈野。” “对,已经确定了,有两家,老板分别姓刘跟许。” “确定是赝品,我已经拿到了清单,东西让我包下来了,还在他们店里。” “现在来拿人吧,以免夜长梦多。” 把位置通报给沈元德之后,陈野便挂断了电话。 接着,施施然来到了最开始的朝天纳古玩行。 店老板姓刘,店伙计叫小六。 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亲戚关系。 陈野胡思乱想着,远远地看到刘老板在门口站着左右张望。 刘芒还担心陈野不来了,心中正在懊悔刚才为什么不要个联系方式,回头能再挽回一下。 这下看见陈野的身影,急忙迎了出来。 “哎呀,陈大少,你可让我好等啊。” 刘老板看到陈野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 不是好像,就是看到了一座金山。 恨不得赶紧贴上去。 陈野笑道:“我又不是不要这批货了,刘老板急什么。” 刘芒陪在旁边亦步亦趋,点头哈腰:“都知道古玩行当忙啊,今天上午陈少走了之后,又来了几个人,非要买我这批货。可我想这是陈少的东西啊,就硬是拒绝了他们,这陈少要是不来,我可不赔了买卖嘛。” 刘老板说的一脸苦相,好像真的折了几个小目标。 陈野却是知道,这老小子就是在激自己。 好让自己知道,他为了自己这个客户,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当即笑道:“货我肯定要。这样,东西拿出来我再看看。以防万一嘛,刘老板不会介意吧?” 刘老板本来是不想让他多看的,毕竟是赝品,虽然制假技艺高超,但难保不会被高手看出来。 可是陈野这么说,他也只能连连点头,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毕竟离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是个主顾都不放心。小六啊,快点把东西拿出来,让陈大少再掌掌眼。” 小六利索地把东西从屋里抬出来。 光泽闪烁的金银玉器摆在木筛上,让人目不暇接。 陈野扫了几眼,发现确实是之前的那批赝品之后,笑道:“刘老板,今天呢,不是我要收这货,而是我背后的几名老板想收,他们已经来了,要不您亲自接待接待?” 刘老板正在疑惑,大门已经被轰的一脚踹开。 当头正是沈元德,身后还跟了一群保镖跟古玩行当的老板。 马群侯走在前头,破口大骂:“刘芒,我草拟麻!你真特娘的是个孙子,居然干倒卖假货的买卖!” 刘芒当场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幸亏旁边伙计搀扶。 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梗着脖子道:“谁,谁说我卖假货!我告诉你们,我这儿可有监控,要是你们敢乱来,我第一时间报警!” 虽然话说得很硬,但是语气明显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本来他们这一行就是极为忌讳假货赝品。 又因为古玩行当自古的规矩,出了事都是古玩协会解决,所以警察也很少管这类的事。 当初林星宇来找他卖赝品,他也是顶着很大的心理压力才答应下来。 现在被人戳穿,不管有没有证据,他先慌掉了一半的魂儿。 马群侯冷笑一声,提起桌上一根量尺。 咵! 狠狠抽在了刘芒的脑门上。 “啊!!!马胖子,你找死!” 刘芒挨了一下,从脑门到下巴瞬间肿起一道鼓鼓的红印。 其他掌柜的也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店伙计则是站在旁边吓得不敢动弹。 刘芒怒火中烧,当即也不顾形象,大步冲上去,一把掐住马群侯的脖子。 马群侯也不是吃素的,那大胖脖子,刘芒一只手还很难掐过来。 两人当即扭打在一起。 边打边破口大骂。 陈野看着场面,实在有些精彩。 对着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道:“那边的许记古玩店老板也抓过来,别忘了把赃物带过来。” 嘱咐了一下赃物数量,周围的两名保镖领命而去。 不多时,许记古玩店的老板就像个小鸡崽儿一样被拎了过来。 看着还在扭打的刘芒两人,沈元德皱眉:“行了,住手吧。” 保镖当即上去拉开两人。 马群侯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头发已经全炸起来。 刘芒更惨,本来就瘦,加上底气不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连鞋都打掉了一只。 “哼,劳资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马群侯好像还没打够,被保镖从地上扶起来,气呼呼地骂道。 许记老板被保镖一掷,蹲坐在地,跟刘芒一块。 两人坐在地上,身上灰土斑斑,好像俩囚犯一样。 刘芒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耷拉着头,一声不吭。 倒是那姓许的老板还有几分火气,看了看沈元德,又看向陈野,怒道:“陈其盛,你们什么意思,这是眼红了我的生意,想来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