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朱佳乐一肚子怨气。她回知青点一看,恶心死了,谭春花和吴壮两口子就住女知青那屋呢,就算他们现在腾出来她都不想住了。幸亏县里还有一套小院,她得意地道:“我来问大队长点事,下午就回县城,我在县里又不缺住的地方。”“那你去吧,别在这里黄了。”夏知知下逐客令。“我去哪啊,我都说了,在这里帮帮忙,放心,我医术很好的,我在县医院都帮人看过病。”朱佳乐厚脸皮地不走,打定主意要在这边帮忙看病,争取一鸣惊人。想什么来什么,有人大喊大叫的跑进来,喊夏知知过去救人。这次出事的还是车少兰。夏知知心里咯噔一下:“人又晕了?”“别问了,去看看吧。”李教授也是焦心。夏知知这两天不在大队,李教授可是很清楚那家的情况,车少兰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起来干活了,她这种病就怕累着伤着,偏偏她自己一点儿都不注意。夏知知和李教授快步往厉永胜家走,朱佳乐立刻兴奋地跟上去。她大展身手的时候来了!厉永胜家外面又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这次,大队长管向阳也在。夏知知一进门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婶子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命菩萨似的,上来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京珩家的,你赶紧再帮我儿媳妇扎两针,她这一出门就晕倒了,把人都要吓死了。”“一出家门就晕倒了?确定?你们在家没打她?”夏知知直接问。李婶子脚步一顿,满脸恼意:“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家是那种人吗?明明是她身子不好,跟我儿子可没关系。”夏知知说的是“你们”,李婶子却说“我儿子”,夏知知冷笑,果然还是厉永胜动的手。这是多喜欢打媳妇啊,距离车少兰上次晕倒都没过几天。夏知知喊了李教授一起进屋,看见车少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好似睡着了似的。俩人分别给车少兰诊了脉,脸色都有些沉重。“不送医院不行啊。”李教授小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搞不好这里得开一刀。”“我给她扎几针,人或许能醒过来,只怕醒过来他们家也不乐意送她去医院。”夏知知也小声道。李教授摇头:“醒了她自己也不会去,不醒的话,估计就这么完了……”两难。除非现在大队长能压着厉永胜的头皮让他把人送去县医院,不,这样大的手术,肯定要去省城。就在两个人商量的时候,朱佳乐推门进来了。俩人同时看向门口,就见朱佳乐跟李婶子笑呵呵的说着话走进来。“婶子,你别急,我在培训班学习是第一名,跟着老师去县医院给人看过病,一定能把嫂子给治好的。”李婶子将信将疑的,但还是吹捧了朱佳乐两句。朱佳乐冲夏知知和李教授笑了笑:“都说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我也来帮帮忙,肯定能治好病人的。”夏知知面无表情的让开空,朱佳乐上前,试了试车少兰的鼻息,掀开她眼皮看了看,笑着道:“婶子,没事,估计她这是累过头了,睡一觉就好了。”“啥?睡着了?”李婶子惊了,“不能啊,要是睡着了,这么大动静不早就醒了?”朱佳乐:“我可没睡她是睡着了,估计是身体虚,太累,晕倒了,这种情况休息休息就好了,没多大事。”李婶子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看向夏知知:“京珩家的,你怎么说?算了,你也别说啥了,朱知青都这么说了,你给我儿媳妇扎两针把她弄醒就行了。”夏知知微微皱眉:“朱佳乐,你确定吗?”“当然确定,我可是……”朱佳乐倏地闭嘴,她差点说出自己从医多年这句话了,都是上辈子的记忆搞得她有点混乱,不过,她的医术不会出问题,车少兰一看就没事。想了想,她又找补了句:“婶子,你们家要是不信我的,那就把人送去县医院看看,县医院的于医生是我的老师,我跟着她在县医院跟人看过病,她对我的医术很信任的,你们不信我也得信她吧?”朱佳乐说得底气十足,李婶子又信了几分。“李婶子。”夏知知皱眉,严肃地道,“朱佳乐连培训班都没结业,她的话你也能信?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要把你儿媳妇赶紧送医院,现在我依旧是这个说法,赶快送医院,别再耽搁。”夏知知说完,就示意李教授一起出屋,对守在外面的管向阳和厉永胜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说法,而且再三向他们说明,不送医院会出大事,如果他们不听,以后出了事别找他们。管向阳心中惴惴不安:“永胜,你咋说?”“我觉得不用!”厉永胜回道,“京珩家的上次也说得这么严重,不也没事吗?我媳妇还好好的,还能干活呢,啥事都没有。”“对对对。”李婶子跟着道,“朱知青也说我儿媳妇没事,就是累了需要休息,大不了咱们家让她躺三天,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