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4章 公安厅厅长祁伟（第1页）

2009年3月6日，江北省公安厅厅长祁伟带队视察东州市公安系统。李向北站在常务副市长苏启铭身后，拎着公文包。祁伟一行人抵达时，苏启铭记脸笑容，快步迎上前，与祁伟热情握手：“祁厅长，欢迎来东州指导工作！”祁伟笑着回应：“苏市长客气了，我就是来了解下情况，互相交流学习。”寒暄过后，苏启铭侧身，指着李向北，介绍道：“祁厅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向北，华夏人民大学的研究生，还当过兵，综合素质非常高。现在是我的秘书。”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们，或多或少都有着那么点微妙的小心思。秘书协助处理工作的方方面面，偶尔处理一些自已不方便让的事。某种程度上而言，秘书就是领导的另一张名片。他们无一不希望自已的秘书是名校高学历人才。最低要求也得是个211，最好是985。当领导们出席各类场合，身旁跟着毕业名校的秘书，底气都足几分：“这是我的秘书，xx大学的xx专业硕士博士。”瞬间，旁人投来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钦佩与羡慕，领导的面子自然而然就有了。而且名校高学历的秘书，往往思维敏捷、知识储备丰富，无论是撰写文件、整理资料，还是应对各种复杂事务，都能游刃有余，给领导省心不少。里子也有了。要面子，还是里子？成年人不让选择。面子和里子全都要。祁伟的目光落在李向北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伸手与李向北握了握：“不错啊，年轻有为！人大毕业的，又有部队的历练，文武双全。跟着苏市长好好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李向北微微躬身，礼貌地回应：“祁厅长，您过奖了。能在苏市长身边工作，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向您多多请教。”那一面之缘，已经隔世。此刻，深陷困境，急需祁伟伸出援手。可现实很残酷，他连祁厅长的电话都不知道。江北省公安厅的官网上，或许能查到厅长办公室的电话。眼下，仍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紧紧看着，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下。按规定，必须24小时之后，才有可能放他回去。漫长的24小时，于他而言，仿佛是无尽的煎熬。不知不觉中，李向北靠着墙，进入了梦乡。江北省省会泉城市北郊。一个废弃的化工厂。夜色如墨。祁伟亲自带队，低声道：“通志们，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务必人赃并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命令道：“一组从左侧迂回；二组跟我正面突进；三组留在外围，防止有人逃窜。都听明白了吗？”“明白！”祁伟点点头，大手一挥：“行动！”于是，他们悄悄的朝着地下赌场靠近。然而，谁也未曾料到，这个地下赌场竟还藏着d贩。当警方冲入之时，d贩手持武器开始射击。“砰砰砰！”祁伟掏出手枪，指挥反击。d贩的火力异常凶猛。警方预估不足，所带的人手和火力远远不够。随着交火的持续，警方的子弹即将打光。祁伟打电话请求支援。d贩的火力再强，祁伟也没有退缩，冲在最前面：“通志们，坚持住！支援马上到！”砰！一颗子弹击中祁伟的左臂，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继续指挥战斗。可祸不单行。紧接着，又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祁伟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秘书胡龙山见状，冲过来掩护祁伟。在这场战斗中，三名警察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醒来。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支援终于到了。大批的武警和特警有序进场，开枪射击，将d贩一举歼灭。而祁伟被抬上担架。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李向北看得真真切切，想冲过去帮忙，却无法动弹……李向北从梦中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梦境，竟是自已依据记忆中的档案碎片拼凑而成。上一世，祁伟带队执行捣毁地下赌场的任务，过程极不顺利。毒贩火力凶猛超出预料，警方伤亡惨重，祁伟自已也身中两枪，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因为这次行动的失误，他还背了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那次事件，无疑成了祁伟仕途的转折点。原本，以他的能力和抱负，晋升为副省长并非没有可能。可命运弄人。时运不济。自那以后，他的仕途便停滞不前。江北省公安厅厅长，竟成了他职业生涯的顶点。在此后的日子里，他再无亮眼的政绩，只能在平淡中消磨时光，退休时依旧只是个厅级干部。苏启铭让找的人还是祁伟。所以必须先救祁伟。瞥了一眼焦红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省纪委的李志庆则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难搞？如何逆风翻盘。天亮之后。江北省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孙志远走进房间，坐在李向北对面。孙志远清了清嗓子，盯着李向北，开口问道：“李向北，关于苏启铭一案，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李向北点点头：“好。”“苏启铭在任职期间，有没有和一些企业进行过私下的经济往来？”李向北一脸坦然：“孙主任，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一些联络工作，主要是文字撰写工作，并没有参与这些事。”孙志远皱了皱眉头。又接着问：“那在东州市一些重要决策颁布前后，你有没有见到苏启铭和其他人有过什么异常的接触？”李向北摇摇头：“没有，孙主任。我接触的都是些日常事务，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更没有看到过。”孙志远叹了口气，一脸严肃：“李向北，鉴于目前案件的调查情况，暂停你在东州市府办的工作。省纪委或者市纪委传唤你，你必须随叫随到，不得有误。你听明白了吗？”李向北点了点头：“孙主任，我明白。”孙志远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李向北闻言，伸手抓起手机，拎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市委招待所。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一切，还苏启铭清白。余光瞥见了焦红军和李志庆还在悄悄跟踪。必须彻底甩掉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