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九章（第1页）

我妈双手叉腰，横在我们面前。养父冷冷说道：“你们为了那五十元，竟然要把乐安推进火坑，现在还有脸来要？李老爷作恶多端，被绳之以法是迟早的事！”我妈却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道：“我不管，这彩礼钱必须得给！我养她这么大，容易吗我？现在李老爷被抓了，你们就得赔我们钱！”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周围不少人驻足围观。这时，又有一拨人闯了进来。“谁是姜天荣！还不给我出来！”原本还很傲气的姜天荣顿时跟浇了水的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为首的是当地赌场的一个小头目。他环视一周看到姜天荣，立马喊人将逮了出来。我妈见状，立刻护犊子上前。“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找我家天荣？”小头目嗤笑一声，甩出一份按了手印的账单：“他在赌场里输了三百元，三天没还上，按照利息，他现在可要还三百五十元。”“什么！？三百五十元！”我妈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你们这是抢钱啊！我家天荣怎么可能输这么多！”小头目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白纸黑字，还有他的手印，想抵赖？没门儿！今天要是不把钱还上，我就把他拉去矿上卖了还债！”我妈吓得脸色惨白。突然她指向我，眼中充满算计：“她是天荣的姐姐，她就应该给弟弟还钱，你们找她要去！”养父气愤地说：“你们为了那五十元都能把乐安推进火坑，现在还想让我们帮他还三百元？做梦！”我妈见我无动于衷，开始口不择言：“你这个白眼狼，扫把星，灾星！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偷过来，白吃白喝我们家这么多年，现在还不肯给天荣还钱！”我爸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面无表情：“你终于承认我不是你亲生的，而是拐卖回来的了。你才是真正的人贩子！”我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地吼道：“你听错了，你就是我亲生的！”我我冷冷地看着我妈，心中却猛地松口气。所以他们对我那么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他们女儿，而不是我本身不好。“六岁那年，我听到你说，要不是她的命格旺我能让我生出儿子，我早把她丢河里溺死了。”说着，我笑了笑。“听说西洋人开的医院，扎个指头滴血就可以查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不如我们去验验，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我妈听到我这话，嘴唇哆嗦，你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明白，我是被他们拐卖来的了。闻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纷纷指责：“这要遭天谴啊，将人闺女偷过来，这不就是人贩子吗？”“偷回来也就算了，还不待见人家。”“她儿子欠了赌场三百元，居然想让人女娃还，真是没良心啊。”小头目见我们不肯还钱，不耐烦地说道：“别在这儿扯这些没用的，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我们就把这小子带走卖去矿山还债！”说着，他示意打手们动手。姜天荣吓得瘫倒在地，抱着我妈的腿哭喊道：“妈，救我啊！救我啊！”可他那里拗得过这些打手。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姜天荣很快就被打手们捂上嘴巴，接着便是令人胆寒的咔嚓声，他的手脚被生生打断，随后像拖死狗一样被拖走了。我爸妈哪肯罢休，发疯似的追上去，直接跪在打手们面前，头磕得“砰砰”响。嘴里还不停地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可打手们面无表情，一脚将他们踹开，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爸妈被打得遍体鳞伤，像两条死鱼一样被丢到了街边。等他们想起找我要钱赎回姜天荣的时候，我早跟着养父离开了这个地方。从那一刻起，我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此斩断，他们再也不可能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