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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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山与两年前大不一样。从前的他，也算个俊俏猎户。但现在，他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眼窝凹陷，眼下是一片深色的乌青，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憔悴不堪。薛山大步向我靠近，炙热的眼神灼灼地盯着我：“阿香，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靠近，雨水混杂着泥泞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你来做什么？”薛山愣住了，随后回答：“我来找我的妻子。”我后退了几步，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我跟你早就已经和离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李怜才是，恕不奉陪。”我转身想走，薛山却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神色痛苦：“阿香，我真的知道错了。”“李怜那个贱妇，我和她成亲后没多久她就和别的男人通奸。”“还有她那个孽种，整日只知道哭哭哭了，全都要靠我养。”“阿香，那和离书我根本不知情，我们现在还没和离，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他渐渐地有些癫狂，抓着我肩膀的手很用力，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放手，你放手。”我想要推开他，但薛山从前毕竟是猎户，力气很大。最后，还是小厮们把他拉开。瑶娘听见动静，叉着腰走出来：“唉唉唉干什么呢？想闹事是不是？想进官府？”薛山还在挣扎，死死地盯着我：“我来找我的妻子，我有什么错？放开我！”瑶娘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带着疑惑。我低声道：“等会儿再和你解释。”瑶娘毕竟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三下五除二地就让小厮把薛山带去了官府。薛山被拉走后，我一五一十地把我和他的经过告诉了瑶娘。瑶娘听后，冷笑了一声：“这世间男子都是负心人，你与他和离甚好，贱男人，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看我一眼，似笑非笑：“你也有些胆子，敢瞒着他和离。”我冲瑶娘笑了一下。不过我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薛山这次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京城距离大泽乡这么远，他是怎么找过来的？薛山被扔到了郊外，被小厮狠狠地踹了几脚，还啐了一口：“哪里来的山野村夫，还敢肖想我们二当家的。”小厮走后，薛山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划过一抹阴鸷。阿香走后，李怜什么也不会干，只能靠他一个人维系着一家人的开支。偏偏李怜花银子又大手大脚，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她儿子来一份。薛山只要呵斥她，她便只会哭。这还不算什么，有一回，他打猎提前回来，竟然看见李怜在自家床榻上，和隔壁的老王缠缠绵绵。薛山积攒的怨气终于爆发了。到底是个猎户，他把两人扯开，把老王打个半死，那家伙跌跌撞撞地逃了。只有李怜还在原地哭。她越哭，薛山越心烦，下手也越重。最后竟然一时失手，掐死了李怜。他心里又慌又怕，李怜的孩子还在哭闹。薛山便趁夜收拾了行囊，一路向北逃。